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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
黎昭昭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清丽秀美的女人哭道：“马上要到青州了，我不活了……”
无相谷众人面面相觑，黎昭昭皱眉看着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就不活了，我们既然收了钱要送你到青州，自然不会让你死。”
“我知道……你们要将我送给那青州知府，还不如叫我立刻死了。”女人掩面哭泣。
黎昭昭眉头皱得更紧：“我们也不知道要将你送给谁，送你上路的人没同你说好么？怎么叫你在半路上反悔。”
“说了……”
那女人道：“给你五千两银子的那人正是我父亲。”
“我是家中庶女，母亲年老色衰不受宠爱，大娘子见我貌美，撺掇父亲将我送给青州知府李大人，好为他谋取前程。”
这种事情黎昭昭见多了，同情不过来，没有说话。
女人继续哭道：“本来我打算听天由命，但是我听说那李大人今年八十有余，足以作我的祖父，我实在是……实在是……父亲怎能如此对我！”
听到这儿黎昭昭也想起来，她押送的这些奇珍异宝确实是给青州知府的八十岁贺礼。
没想到被当做礼物一起送过来的，还有这个美丽的女人。
这事确实令人恶寒，但——
杨宁打断那女人，对黎昭昭劝道：“镖头，这已经是半年来第三件这样的事情了，再管，咱们的名声算是臭了。”
杨宁的提醒让黎昭昭反应过来，上半年她已经管过两档子这样的事情了，一个是被迫嫁过去冲喜的十四岁豆蔻少女，另一个则是被强娶的寡妇。
她因实在不忍心看人家落入火坑，便将人放了，导致镖钱少结一半，除去路上的花销，约等于白跑一趟没赚钱，还损害了整个队伍的名声，大半年没接到活儿。
再来一次这样的事，她们的名声可真要臭了。
黎昭昭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眼地上那个哭得凄凄惨惨的女人。
“镖头，要不算了吧。”杨宁道，“咱们哪里管得了这些闲事，这年头谁活得都不容易，这个女人好歹有衣穿有粮吃，比普通老百姓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众人面色都有些犹豫。
那女人见没了希望，扑过去抓起地上的簪子，往脖子里插去。
所幸黎昭昭眼疾手快，在簪子接触到皮肉的一刹那，打偏了她的手，簪子再次掉到地上，只擦破些皮肉。
“你别再寻死了，容我先考虑考虑。”黎昭昭一脸头疼，“我们又没说不救你。”
“……”
女人低低地抽泣。
黎昭昭继而对其他人说道：“这事儿是我不对，不该贪那五千两多送一个活人，要不然没这事儿。”
“怎么能怪您。”杨宁叹气。
“这样吧。”黎昭昭叫他们凑到跟前来，“为了不损害咱们镖队的名声，咱们还是得把人送过去，只是这人嘛——”
“可以换一个。”
众人疑惑不解：“换一个？”
“咱们换个身手敏捷的人送进去，趁州府的人不备，再伺机溜出来。”黎昭昭笑道，“反正人我们是送到了，看不看得住是他们的事情。”
“这样既成了事，也能救那姑娘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