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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第二件小事,是朱尘安第一次与人打架。
半月前朱尘安和相初被送去了当地有名的书院读书,书院里招收的都是一百岁以内各个中小世家的公子和小姐们。朱尘安性情温和容易相处,大家都很喜欢他,相初性子活泼也结交了许多朋友。
可是突然有一日被一群人找上了门,说是朱尘安欺负人,将他家小公子打得惨不忍睹。
朱尘安未做辩解,当即就承认确实是自己先动的手。
朱大肠和齐竹溪了解自己儿子的品性,知道必然错不在他,但是看着对方孩子乌青的眼圈和结痂的口鼻,以及张嘴哭闹时消失的两颗门牙……齐竹溪最终还是试图劝道:“儿子,要不你给他认个错?毕竟大家都是同窗,以后要经常相见的……动手打人总归是不对!”
朱尘安毫发无伤地站在一旁,拒不认错,只说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他动手时怕打死对方根本没用灵力,使的全是拳脚功夫,对方伤的不重却疼得要命,算是给其一个教训。
朱大肠看着眼前的形势觉得尤为眼熟,朝着挨打的少年问道:“我儿子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你且说说你为何挨打?可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挨打的少年五十多岁,在家里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哪里挨过这样的揍,他浑身疼得很,此时又恼又怒,恨不得打死朱尘安。
可是当他对上朱尘安沉着的眸子,即使自己父亲就站在身边为自己撑腰,却依然不敢表现出半点嚣张。
他撇撇嘴差点哭出声,委屈道:“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冲过来就打我!我被打急了才骂了他几句!”
朱大肠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又问道:“那他冲过来打你之前,你在做什么?”
少年闻言更委屈了,“我当时在跟一个没见过的小白毛说话,我瞧她长得好看便出言逗弄了几句……”说着他心虚地揉了揉鼻子,随即又有些气愤,“我也没说啥她就快哭了,我刚想哄她就被这小子一拳打飞了!”
朱大肠闻言点点头:“这就对了,我劝你们父子趁着事情没有闹大赶紧回家吧!”
少年父亲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儿子被打成这样就这么算了?”
朱大肠流露出看傻瓜一样的表情,“不然呢?是你儿子出言不逊在先,挨打不是应该的吗?”
他自己儿子是什么样他自然清楚,可是从小到大儿子在家都十分得宠,即使犯再大的错也从来没有被打成这样过,今日若不为儿子讨个公道回去,事情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在各世家之间混?
“你们既然如此不讲理,那就别怪我动粗了!”他说完拉着儿子向旁边让了一步,身后站着的一群家仆便开始准备动手了。
朱大肠微微一笑:“且慢!我朱某人向来讲理,你儿子说的那个白发小姑娘就住在我隔壁,你们父子二人可以去找人对质清楚。”
朱大肠生怕他们不肯去,赶紧诱加条件:“若是你儿子并没有说什么重话,却挨了打,我父子二人给你们跪下认错且任你打骂,如何?”
少年父亲以为对方看自己这阵仗害怕了,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又不放心地转头问儿子:“你可说过什么实在过分的话?”
少年翻着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信心满满道:“没有!我只是问她为何头发是白色的,是不是被捡回来的小野种……”
朱大肠吓出一身冷汗,冲过来一把捂住少年的嘴。
可不敢胡说!
这要是被那人听了去……咦!想都不敢想!
少年父亲看着朱大肠这一副大惊小怪的怂样,不屑地笑了两声:“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他们家还能因为一句玩笑话跟我发难?”
他昂首挺胸带着儿子率领着一众跟班转身出了院子,还不忘回头嘱咐:“别忘了你方才说的话!”
朱大肠听着他的“遗言”笑容灿烂,大声回应:“忘不了!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