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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翻案张榜公示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这让心忧好官难做的众多百姓，自然是高兴一整天。
然而，今日早上，大伙还沉浸虞侍郎的冤屈被平反出狱高兴，另一个消息直接在汴梁这口油锅里炸了。
快当驸马都尉的蔡鞗在昨晚被释放，还没回到蔡家就死在半道上。
太师府也没有任何说辞传出，只说染病暴毙。
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不信的，毕竟这条消息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但随后有人在梁门西大街，看到蔡太师的六和堂挂上了白灯笼，而另一侧的太师府白幡、白灯笼已经张贴起来。
从太师府外面过去，隐约还能听到府邸里传出哭声。
蔡鞗真的死了，消息一坐实，这把汴梁城里一帮百姓惊的将先前的幸灾乐祸给憋回肚子里。
这可是真死人了，还是位高权重的蔡太师的儿子。
要是被对方爪牙听了去，少不得被对方弄的家破人亡。
最直观的，还属先前那几家官宦子弟，其中曹家还未从虞进言翻案里反应过来。
曹章守跟女儿曹新姝只说着虞家会翻身的可能。
“那个虞广臣……当真是为父错看了他？能有这身本事，岂能是这东京城里的二世祖？”
“女儿也不知。”当日曹新姝是亲眼所见，现在刘家那个公子哥都还没下葬呢。
“就是不知那虞进言会不会官复原职，唉，真是起起落落。”
曹章守是工部四司郎中之一，负责京畿附近农田河渠之事，与侍郎之位差得远，更何况对方还是户部侍郎。
倘若虞进言官复原职，他日子怕是难熬了。
中堂外，管事脚步匆匆过来，在门槛外拱手：“老爷。”
“慌慌张张做甚，是不是外面又传什么风言风语，诋毁我家新姝？”
“不……不是！”那管事赶紧说道：“是蔡太师的五子蔡鞗昨晚暴毙，太师府上下都挂了白幡。”
“什么？！”
父女俩唰的一下从椅上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管事躬身埋头。
“此事千真万确，外面都传开了，应该做不得假，毕竟谁敢拿这事儿说笑，再过一月，太师那五子可是要当驸马爷的人。”
听到这里，父女俩怔在原地，一种荒谬的错觉，前日在樊楼还一起用过饭，人忽然就没了。
难道说，是虞珏言而无信？
想到这里，曹新姝双脚一软，坐回到椅子上，脑中不由浮现过往那个纨绔赶牛邀约她踏青的笨拙，还有嬉闹形骸的模样。
她眼里顿时露出一片茫然。
对方的性子改变的也太快了，像是换了一个人，太师之子，说杀就杀。
“爹！”
曹新姝弱弱的朝父亲唤了一声。
老人回过神来，看向女儿：“啥？”
“他要是记恨我们……逼着爹爹履行婚约，让女儿嫁给他，该怎么办？”
曹章守：“……”
那个醉生梦死的纨绔公子哥，平日只会在京城作威作福，后来流放阳谷县，杀了保正，千里奔回东京，绑了蔡太师和高太尉的公子，这样的胆魄和手段，他发现自己女儿根本就是想多了。
这样的人物，他女儿配不上。
……
金色的晨光照在眼皮，透着红红的颜色。
昏睡里是没有梦的。
意识慢慢回拢，虞珏一点点清醒过来，口鼻间便闻到弥漫的草药味。
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无法翻身，就那么趴着，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敞开的门扇外，玉桃坐在檐下拿着小扇轻摇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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