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小七就和曹悠悠一起,从楼上下来,在一旁的是曹家管事。
曹悠悠还是很有礼貌,穿着小裙子,向陈少安鞠躬行礼。
小七则一下子跳到陈少安怀中。
“哥,我跟你讲,柳姨姨家里可大了。”
曹管事第一次见到陈少安,不过对于小七和陈少安的关系,有所耳闻。
他向陈少安脱帽行礼道:
“陈先生,少奶奶有些事情,晚些才能过来,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让后厨给您简单准备些饭菜,您看如何。”
“那就麻烦您了。”
陈少安倒也不客气。
能白嫖为什么不白嫖,小七跟曹悠悠这一层关系,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呢,自己能利用就得利用。
不到半个小时,曹管事口中的“简单准备的饭菜”就端上了桌。
陈少安一看,好家伙,鲍鱼海参,龙虾螃蟹,还有各种自己叫不上名字的饭菜,各个精致无比,堪称山珍海味,万钱珍馐。
曹管事不落座,这饭菜只是他和两个小朋友吃,就有足足十八道,摆满整张桌子。
这边陈少安也不客气,就带着两个小朋友大快朵颐,吃到十一分饱,才满足地拍拍肚子。
不行,以后这曹家要常来,不为别的,就为这一桌饭菜。
这边吃完饭,柳云姝才翩翩而来。
只是她容貌多了几分憔悴,眼中也有血丝。
看见陈少安,她才挤出一抹笑意。
“我看柳小姐起色不太好,昨夜怕是一夜未眠啊。”
切换成“外科医生”的角色卡片,陈少安这样说道。
柳云姝苦笑道:
“公公病入膏肓,我又怎么睡得着觉?”
这事儿不算什么新闻,曹幼珊五年前丧子,一夜白发,近些年又被头痛病困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若是他身体还算康健,怎么也不会让柳云姝一介女流,来当曹家主事。
好在柳云姝外柔内刚,掌管曹家不到两年,曹家的生意非但没有没落,反倒是越来越兴盛红火。
尤其是在纺织行业,甚至还引进西方先进设备,干起了现代化的工厂。
“头疼病?我倒是略通医术,不知道能否去看一下。”
陈少安这样说道。
柳云姝听到之后,也颇为惊奇。
“你是医生?”
“早年在西洋求学,确实学过一些医术。”
陈少安心想反正是个机会,万一这病自己能治,曹家欠自己一份恩情不说,钱给的恐怕就不少。
柳云姝将信将疑,可陈少安又给她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这种感觉没什么来由,就是陈少安这一身的自信,从容,让她觉得这人说话靠谱。
点点头,柳云姝让曹管事看好小七和曹悠悠,便引着陈少安去了曹家后宅。
还没进屋,陈少安就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道,是下人正在门口熬制汤药。
进了里屋,他就看到形容枯槁,满头银发的曹幼珊。
这位曾经在上海滩和黄金容齐名的青帮大亨之一,如今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好似朽木。
柳云姝走过去,低声说了几句,曹幼珊艰难点头,陈少安这才走过去。
“租界的医生说,是脑子上长了个瘤。
但是开颅手术风险极高,哪怕是最高明的外科医生,也只有三四成的把握成功,他们都不敢做这个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