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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像是泄愤那般，重重咬着她的唇，直到口腔里弥漫起血腥味，他的意识才回笼了些，放轻了力道。
只是他一低头，就对上了她那双通红的眼，她的眼底氤氲着硕大的泪珠，只是她强忍着，没有让它落下。
她只是死死地看着他，像是想让自己记住他此刻的模样。
傅衍川心底生出一抹异样，终于放开了她的唇，而此刻他才看到，她的唇被他咬破了一块，上面正沁着血丝。
他伸出手，刚要轻抚上去，却被她一把推开。
这一刻，她眼底的泪珠像是再也承载不住这份悲伤的力量，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傅衍川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再往前走。
他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又看了眼她此时的模样，终于还是决定离开。
只是临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头来。
也许是她此刻的模样太过悲痛，他竟一时有些不忍，觉得自己刚刚做得过分了。
“抱歉。”
男人落下极轻的一句，便打开门离去了。
而他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他站在原地半晌，直到那哭声慢慢停歇了下来，才终于转身离开。
而此时此刻，宋绾就像是被抽去全身力气的傀儡，眼泪不听话，任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明明已经在心里告诉了自己无数遍，不要再对他抱希望。
可她也是个人啊。
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木偶，更不是任他发泄怒气的傀儡。
在她心里，亲吻这种事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做，它是纯粹的。
而不应该变成他用来泄愤的手段。
她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发了狠一般地使劲搓洗着自己的唇瓣。
她的唇本来就破了一道，如今冷水浸进去，更是痛得刺骨，只是她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似的，不停地搓洗着。
她像是要洗去他的气息，又像是要消除这样屈辱的记忆，她说不清楚，只是脑袋一片混乱。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她草草地洗了个澡，便爬上床睡觉。
这个晚上，她用被子紧紧地包裹住自己，她感觉不到冷，只因心底一片寒凉。
第二天一早，她被闹钟声吵醒，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的脑袋昏沉得厉害，身上没有半分力气，从房间到卫生间这短短的一段路，她却走得极为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伸手抚上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昨晚破了皮的唇瓣，此刻已经结了痂。
她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狠狠蹂躏过的。
她回到厨房，打算简单地煮一点面，然后吃退烧药。
等待水开的间隙，她的小腹忽然袭来一阵剧痛，她飞快关了火，然后快步冲到卫生间。
一向不准时的姨妈竟也在此时来捣乱。
她欲哭无泪，回到房间找了干净的裤子换上，然后又回到厨房里。
头痛加上腹痛，宋绾感觉自己脚步都是虚浮的，站都站不稳。
她向学校请了假，打算休息一天，等面终于煮好了，她也顾不得其他，草草地吃了几口，便去找退烧药。
只是原本那么短的路程，于她现在来说却是那么艰难，她的额上很快冒出岑岑冷汗，她努力捂住小腹，整个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坠去。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她眼前一白，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