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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纠结，矛盾，她像是被割裂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
一个对她说，你不能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趁着他还没回来，潇洒地甩下离婚协议书离开，至少保全了尊严。
可是另一个，却是痛苦，不舍。
宋绾难以抉择，只觉得头疼得快要炸开了。
顾瑾言见状也没再待下去，只是告诉她，若是有事随时联系他，他会站在她这边。
宋绾应下了，只是那声音如此的缥缈易碎，他甚至都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记住了。
可他已经不忍再追问。
待他离开后，佣人们统统走了进来，她们轮流劝她，让她好歹吃一点东西。
宋绾答应了。
她当着她们的面喝了半碗的粥，只是等到她们离开了，又全数吐掉了。
她的胃，像是和她的心一样，坏掉了。
这一晚，她睁着眼，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她不顾她们的阻拦，去了学校。
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小家伙等着她，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只是她刚走进办公室，就对上了林静那张脸。
她故作夸张地扬高了声音，“今天怎么不是你老公开着豪车送你来学校啊，该不会是你们吵架了吧？”
说着，她看了眼宋绾苍白的面色，又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呀，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该不会是被你老公扫地出门了吧？还是说，你那个有钱老公，从始至终就是你编出来唬人的？”
宋绾任是再好脾气，此刻都忍不下去了。
她手指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地戳下去。
“林静，你是没事干吗，天天就盯着我。我从没说过我老公是什么身份，有钱没钱，这都是你猜测的，而且你现在就差把“我想嫁有钱人”几个字刻在脸上了，这真的很low。”
林静被她这样嘲讽，顿时怒不可遏，伸手就要去抓她的头发，不远处一位年长的老师走过来，分开了他们。
“作为教书育人的老师，你们这像什么话，要闹等下班了回去闹，别把办公室搞得乌烟瘴气的！”
这位老师在学校多年，不仅职位在她们之上，而且在校长面前都是能说得上话的。
林静有些怵她，乖乖地闭了嘴，只是仍像是不服气似的，离去之前剜了宋绾一眼。
宋绾只当没看见。
上午，她备课上课，没有再让自己去想傅衍川。
中午，她和其他老师一起去食堂吃饭，她没什么胃口，只打了两个素菜，又拿了一份汤。
兴许是两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她此刻胃里搅动得厉害，她起初还强撑着，逼着自己吃了一大口。
只是一口西红柿炒蛋下肚，她的胃顿时搅动得更厉害，她伸手捂住嘴，想要努力地咽下去，只是那感觉实在太过强烈，她最终只能飞快地朝着卫生间跑去。
不出所料，她又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卫生间的洗手池前，她伸手扶着墙壁，脸色苍白。
不知何时，她身后走过来一个人。
她转过身看她，眼底带着一抹恭敬。
“主任。”
中年女人看见她这个模样，眼底隐约闪烁着担忧。
宋绾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刚要说自己没事，却见她忽然将她拉到旁边的走廊上。
紧接着，她还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才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小宋，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