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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尽可能往后面的车厢走走。”
“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一样阶级分明，底层活不下去，很有可能会导致暴乱。”
江世舟闭上了眼睛。
“睡吧，明天想想办法。”
……
诺亚号，尾部车厢。
“砰砰砰！”
衣衫褴褛、浑身脏臭的底层工人用东西敲着地板。
“只有一车？”“不够吃！根本不够吃！”
黑色的果冻状食品，是底层人赖以生存的保障。
原本每天能发放两块，现在却陡然减少至一块。
“穷鬼们，习惯这样的日子吧。”
持枪的士兵，将“蛋白质块”推车扔下，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他们听说，伏羲号派来了使团。
为了尽心招待他们，势必得消耗更多的物资。
为了保持列车生态和物资循环的平衡，底层车厢的食物供给就得减半。
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
江世舟睡前喝的那杯牛奶，或许就代表十个底层人要饿几天肚子。
“该死的！”
面对关上的层层封禁门，尾部车厢的五等人骂了几句。
“艾薇婆婆，你来分分食物吧。”
一个带着边角破碎眼镜的老婆婆，蹒跚地从人群中走出。
她颤颤巍巍地拿出一张破纸，简单地计算蛋白质块和人数。
男人分到一块，女人分到五分之四块，小孩能分到半块。
然而，这并不是他们能吃到嘴里的份量。
“唉，每个人按照惯例留下十分之一吧。”
她带着蓬头垢面的女人们，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尺子划分蛋白质块。
一个大家约定好的规矩，所有人分出十分之一的口粮。
“嘿，老鼠养的怎么样？”
一个带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将切下来的小块递给小男孩。
对方爬在地上，在拼凑的盒子前数了好几遍。
“生了二十四个崽儿，现在一共是，五十六个！”
柯蒂斯听到回答，点点头说道。
“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他的心中计算着，多久能够保持鼠群的数量，然后开始宰杀食用。
比起常年的蛋白质块，老鼠肉都显得美味珍稀。
每个经过的人，看到那黑乎乎毛茸茸的小生物，都不由得留下了口水。
除了喂养老鼠的蛋白质块，柯蒂斯将剩下的一半口粮送到了一个壮汉眼前。
“大力士，今天怎么样？”
“感觉棒极了，随时都可以动手，就等你们命令了！”
一个强壮的男人正在锻炼肌肉，他的任务只有一个。
吃，然后练力气。
“大力士，大力士！”
有两个蹦蹦跳跳的小孩，攀在浑身肌肉男人的胳膊上。
对方轻易地，连同手中的简易杠铃，连同小孩一起抬起。
他身上的每块肌肉，都不属于他，而是车厢内所有人。
众人哪怕忍饥挨饿，也要训练出一个极强的战斗力。
“好饿啊。”
几口吃完蛋白质块，墙边靠着的男人饥饿难耐。
转头舔了舔墙壁，他的牙齿被氧化铁腐蚀成锯齿状黑桩。
“听我说，我最近看到列车之神了。”
“祂向我传达了启示！”
“只要我们够虔诚，就能过上奶和蜜的美好生活！”
柯蒂斯一脚把大喊的瘦弱男人踹开，让他不要胡言乱语。
他们正在谋划暴动，莫名其妙的宗教神启会动摇底层人的战斗意识。
“是真的，是真的，我看到了空中发光的牛排！”
“只要跟我一起祷告列车之神，祂就会赐下食物！”
瘦弱的男人跪在地上高呼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