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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颔首，又看向封行子：“不能装病蒙混过去吗？”
封行子摇摇头：“既然木华子专门点名叶曦，又有人提前放出消息造势，叶曦不知道会被多少眼睛盯着。”
“一旦稍有不慎让人看出端倪，后续的麻烦将会无穷无尽。”
叶曦闻言也默默点头，双手不禁握成拳状。
“总之，木已成舟。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封行子总结道，“当下的应对之策，就是尽量拔高叶曦的实力。”
“门主你是要……”
“我会对你进行特训，传你几道术法，教你几招剑技。毕竟时间紧迫，也没法授你更多了。”
“多谢门主。”叶曦行礼。
封行子虽未阻拦，嘴上还是说：“不用谢，这是对你父亲的承诺。”
他随后望向某处，叹了口气：“只不过这个承诺，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轻松了。”
“你们先走吧，叶曦一个时辰后来『见云塔』前空地找我。”
“是。”
二人走出殿。
叶曦看了一眼岚辰手上拎着的各个大小不一的袋子：“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这些东西我拿得动。而且我要去找我爸去，暂时不回去。”
要说是哪些东西，叶曦也是一清二楚。
“糯米糕、云片糕、桂花糕、绿豆糕、枣糕、红豆糕……还有一袋麦芽糖。”
岚辰当时在空云门城最负盛名的郁香斋里一口气点了近十种糕点，给叶曦看得额头直冒冷汗。
……
待叶曦、岚辰二人走后，封行子站起身来，瞥了身旁一眼。
“宁安安！”
“在。”
随着话语落下，一女子倏地出现，半跪在地。
待那女子抬头，竟是之前还在疏篱堂的安安姐。只见她仍是厨娘打扮，身上却隐隐传来『仙』阶一品左右的气息。
“以最快速度查清消息传播的来历，呈报给我。”
“是。”宁安安并没有离开，她知道封行子还有内容要补充。
封行子最后作出指示：“云山会典期间疏篱堂人数只会多不会少，对可疑人士的监视，你们要比平常更加注意，去吧。”
“好。”宁安安身形一瞬，消失不见。
见宁安安已走，封行子也离开了定断殿。
只一瞬之间，封行子便到达了立于圜丘之上的镜台。
此时地面满是崩裂的铜镜碎片，虽是正午，每一块却都似闪烁着寒光。
看着崩裂满地的铜镜碎片，封行子抬头一看，原本申逢铜镜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
“果然还是……”封行子双目微阖。
封行子绝不是冷血无情之人，意识到自己的得力手下、久经战阵的空云门功勋命丧黄泉，他怎能不惋惜。
他没有动用法力，缓缓蹲下身子，撩起袖子，伸出手一片一片拣起地上的铜镜碎片放于手心。
拾完碎片，他将手轻轻一握，手心碎片尽化为粉末。转身朝天一洒，正午的日光照下，粉末闪闪发亮，好似下了一场金色的雨。
这是一位门主为他那牺牲的爱徒举行的一场葬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