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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下了杀人指令。”陆南深回答。</P>
“他现在——”</P>
“他现在很安全。”陆南深明白他的意思。</P>
杭司的注意力却在陆南深的双手上。</P>
他刚刚压她肩膀让她继续坐着后就没撒手，手始终搭在她的肩膀上。</P>
能理解，他说的嘛，压压惊。</P>
她贡献出双肩让他压惊也倒是件无所谓的事，但是……她只要微微一敛眸就能瞧见他的手。</P>
他的手可真大，完全覆住了她的肩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却是指骨分明，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隐隐能见，这样的手漂亮又有力。</P>
但是这双手她见过，乔渊的。</P>
不，他不是乔渊，绝对不是。他是陆南深，是音乐天才。</P>
田队一心研究眼前发生的状况，叹道，“要是对他没影响，那就先不要叫醒他，让我多观察一会儿。”</P>
就，不经意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紧跟着反应过来，抬眼看陆南深和杭司，“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啊。”</P>
“理解。”陆南深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田队随意。”</P>
就让年柏宵活在幻象里吧。</P>
杭司眼瞧着他抬起的手又重新搭回她肩膀上，看来他是一时半会儿不想改姿势了。</P>
年柏宵安静下来了，抱着枕头阖着眼，眼角挂着泪，嘴角却是沾笑的。杭司看了就心生感动的，轻声跟陆南深说，“你也理解他一下，我估计是第一次赢了比赛，所以太兴奋了。”</P>
陆南深嗯了一声，低低嗓音落在她头顶上，“我没怪他。”</P>
呵呵，恨不得弄死你年柏宵。</P>
杭司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真是善解人意啊。</P>
田队整个人蹲在床边，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年柏宵看。那执着劲和专注劲就跟盯着一罪犯似的，眼睛都冒着狼光。</P>
半晌他开口，“陆南深，你能通过歃血哨下自杀指令吗？”</P>
问这话的时候他转头看向陆南深。</P>
目光里有异样。</P>
陆南深迎上他的目光，清楚明白地告诉他，“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想要通过歃血哨来下杀人令需要很长时间的反复实验，我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时间。”</P>
他语气十分郑重，仔细来听又透着几分涔凉。“歃血哨就是凶手用来杀人的工具，这是我能给到你的最明确证据。”</P>
杭司从肩膀上的手微微用了力能判断出他生气了。也的确让人不悦，田队刚刚的眼神明显有质疑。</P>
换成是她可能不会怼得这么温柔。</P>
田队察觉出来了，笑了笑，“别怪我，我是音乐方面的外行，所以不懂只能问问你。”</P>
“没关系。”陆南深淡淡回应。</P>
“这个哨子我能带走吗？”田队问。</P>
陆南深回绝得干脆，“哨子难的，而且说到底它不是证物，所以很抱歉不能给你。凶手迄今没落网，这个哨子对我来说用处还很大。”</P>
田队也知道自己没权力要这哨子，是人家辛苦做的，的确不是证物。</P>
“能随时配合我们吗？”他还是有点不死心。</P>
这个请求对于陆南深来说能接受，点头。</P>
田队这才放下心，起身，叉腰看着床上的年柏宵。“要不然叫醒他吧。”</P>
“不着急，他刚才的情绪太激动了，现在叫醒他不合适，让他的情绪稳定一下再说。”</P>
杭司狐疑，需要吗？</P>
当时大泱说醒就醒，感觉也没什么过渡。</P>
这是……她眼睛一瞥，视线又落他手指上。嗯，存心故意的吗？</P>
正想着就见床上的人有动静了。</P>
年柏宵从床上爬起来了，松了怀里的枕头。</P>
杭司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关注重点跑偏，视线落枕头上，果真是惨不忍睹啊。</P>
田队如临大敌，低声问陆南深这是什么情况？陆南深摸不准，沉默未语。</P>
年柏宵在三人的注视下缓缓下了床，一改刚刚的大喜大悲，脸上的神情很木然，眼睛里没焦距，就跟被操纵的木偶似的。</P>
他下了床却没乱走，就很缓慢地靠着床边坐在地板上，耷拉着脑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P>
好半天，杭司小心翼翼凑上前，睡着了？</P>
下一秒却见年柏宵抬了头，紧跟着她的手腕就被陆南深扣住，往后轻轻一带，她就被陆南深扯到了身边。</P>
情况发生的意外。</P>
没等杭司反应过来，就听年柏宵喃喃开口，“哥，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