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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周围临近的几家山门,今日联袂“造访”,倒是显得杀气腾腾。也难怪此地山门连个守卫都无,毕竟大敌都闯进祖师堂里了。
这几家山门按照李诀先前所探知的消息,彼此并不和睦,但今日为何作一条心来此,李诀都不需推算,便知定然有什么大能“显灵降真”“托梦传法”了。
但毕竟还是自诩的正道,这几家仙门虽然用心险恶了些,手段下作了些,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光彩些的,没有在这黄鳞派山门内痛下杀手。而是要搞一场仙门莅盟,周遭各家化干戈为玉帛,让这黄鳞派当个盟主。如此会盟,却也少不得各门各派年轻俊彦露脸的机会,各家山门都出些彩头,好叫各家弟子比拼道法高低。
黄鳞派掌门和一众长老自然不是因为傻,也不是因为当上什么破盟主而高兴,才将那作为镇山之宝的黄鳞取出来当做彩头。到底是形势逼人,以往虽独怀异宝,但因各派之间尚且实力相当,便还有斡旋委折之余地。但如今既然其余各派提前有了计较,黄鳞派势单力薄,也就只能认命了。
虽是大势压人,但黄鳞派却也未放弃挣扎,既然是比拼各家晚辈,那么彼此间相差就并不多。哪有那么多绝世天才,就算有,却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半点底蕴都无的小门派。
左右这种层次的比试,李诀根本无需现身。那黄鳞派的一众门人弟子,虽在比试中险象环生,却都连连取胜。台上各派的元婴祖师都有些坐不住了,但能修到这个境界,没谁是傻子,大都已经从中看出些问题。那黄鳞派的年轻修士,有的明明道力不济了,却忽而还能使出几手狠招;有的不知何故,忽而就悟出了高明遁法,将袭来的致命术法躲过;有的则是干脆临场突破了一个小境界,瞬间逆转局势,把强敌轻易战胜。
这些可全都是巧合?那这黄鳞派得是有多大的气运得天道庇护。
若不是巧合,那背后定然是仙人无疑了。
来到黄鳞派的各山人马已经毛骨悚然,到现在他们再蠢,也该知晓此间不同寻常,个个连忙起身带着自家那些不知好歹、犹在大喊不服的晚辈离开黄鳞派。
幸免于难的黄鳞派修士则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家门派总算不用把“黄鳞”二字去掉。一众门人弟子都是相拥而泣,几个老金丹也不禁老泪纵横,高呼老祖保佑。
只有黄鳞派掌门此刻如坠冰窟,因为他得了李诀这位不知根脚的山上大能传音:“带上黄鳞来见我。”
这位掌门知道其中利害,对方轻易在自己面前左右了今日局势,就已经证明了实力。若是对方果真想要夺宝,他们黄鳞派又能如何呢?他带着山门重宝,依循仙人指示,见到了在黄鳞派角落藏身的李诀。
李诀见对方行礼,只是点头回应。他接过那块黄鳞,仔细探查其中有无玄机,是否真的与神兽勾陈有缘。片刻后,他将此物还给黄鳞派掌门,开口道:“此物在今后牵系颇重,你山门太小,恐怕是留不住的。你静待时机,拿去为自家换一份前程便是。”
那掌门此刻有些犹疑不定,他试探性问道:“仙人,您不收下此物?”
李诀闻言轻笑,道:“我与你山门有缘,却是与此物无缘。”
言罢他便要离去,却听那黄鳞派掌门开口道:“恕晚辈愚钝,不知先祖留下此物为何,也恐怕日后误了道缘,恳求仙人赐教。”
李诀回头见他一揖到底,确实心诚,开口称善,便又指点一句:“利在勾陈。”
这是句由中洲大势总结来的大实话,可不是他李诀靠什么六爻八卦、二十八宿算出来的。至于这位掌门是否要为此推衍到心力憔悴,他李诀可管不着。至于对方能否抓住这次机缘,李诀也只能道一声:一饮一啄,皆由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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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诀离开黄鳞派飞去百里,忽而在云头站定,开口道:“道友相随至此,何不出来相见?”
一声轻笑自远处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位白衣执扇的长生仙人现身李诀前方。
那人手执折扇,以江湖礼数和李诀抱拳行礼,口中道:“玉箓宗灵符山修士王时行,见过道友。”
这倒是李诀自登上中洲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山门被“陈横行”老前辈点过名的修士。所谓玉箓,便是道门修士对符箓的美称,一家山门能独占此名,其能耐如何便可略见一斑。玉箓宗在中洲也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陈横行特别提醒:能傍上此宗弟子,定在中洲吃喝不愁。
这倒也不难理解,符箓乃是仙家除魔卫道、探幽寻宝必备之物,且修习门槛不低,像玉箓宗这般以符箓著称于一洲仙家的,若是还能穷了,当真就是怪事。
李诀回礼道:“见过王道友。”
对方又问李诀出身道号,李诀知自家山门、逍遥宗乃至太霞山这类背景靠山,在本洲偶尔报一报就算了,到了别洲,最好别把这些太当真,就算是吴渔前辈现在也罩不住自己的。他便随口答道:“贫道一介散仙罢了。”
这位自称王时行的修士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开口道:“道友不是中洲人氏吧?”
李诀心中警觉,却也并不慌张,对方虽然境界高于自己,但此时的中洲正值圣殿开启之前夕,五洲仙宗齐聚,可不是依仗本土正道修士之身份,就可以随意生事的。
李诀只是淡淡回道:“与道友有何干系呢?”
对方扶须坏笑道:“道友是何方人士,自然与我无关。但若是道友仍要这般行走中洲,我却是不得不来提醒一二了。”
李诀心中疑惑,还以为是先前处置黄鳞派之事有何不妥,便开口发问:“还请道友明示。”
只见那人“啪”地一开折扇,道:“在中洲各处,可不流行道友这般故意压境,到处扮猪吃老虎啊。上一个这样做的外洲修士,好像是个叫什么陈横行的,下场不可谓不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