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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喉咙被堵得实在无法下咽,仇武才作罢回过头来,将酒淋在那个被擦拭得锃亮的头盔上。
仇武又在雨中坐了许久,仇败也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直到天空渐渐昏沉,仇武才站起,望回的路走去,
“爸,魏叔的事...”
“放手去做吧,已经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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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咽气的是那个老太监,他年纪毕竟有些大了,在仇斩拿出刑具的时候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这样会把仇家毁灭吗?”先前沉稳老态的张家尚书此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定力,他和另外两人各自钉到了一块由狰狞的白骨形成的刑架上,
“来人啊!来...啊!”看到老太监咽气,姓钱的控制不住地哀嚎着,但下一刻一把十字形状的锥子就钻入他嘴中,随着仇斩一转,凄厉的惨叫声还有碎肉就随着飚出的鲜血散发出来,
“你最吵,那就到你。”
“你,你死定了!你一定会被碎尸万段的!你哥,你爹,你妹,你们仇家全部都会被做成人彘,拿去喂猪!”姓张的这一句话触动了正拿着小刀的仇斩,他猛地一刀刺进了姓张的大腿上,
不顾那人的惨叫,他又拿出一颗绿中透红的丹药,手往姓张的脖子上一扣,把那颗丹药嵌了进去,姓张的顿时喊不出声音来,只能听到他脖子漏气的气音传出。
“妈的,你才是最毒那个,感受到那颗药的效果没,是不是挺不错的?它能让你保持清醒,也能让你不会短时间失去太多血死掉,因为你不能睡着啊,你要一点点的感受着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着他又抬手搭上一旁抬头看天的钱珍度的肩,疼痛和恐惧交加下传来的触感让姓钱的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息痉挛,
“还在祈祷吗?钱伯,你以为,陈志身边的那几个禁卫怎么一个都不出现呢?”这句话自然也是说给张铖听的,从魏将军自废那一刻或许更早,或许从魏将军被发配边疆那一刻,他们也已经被仇家盯上了,七十年爬上刑部的高枝,不只是暗中的进谏和提拔,手段永远是在蛮力之上的。
两人眼里惊疑交加,都比先前少了些许的光亮,他们更愿意相信仇家只是机缘巧合,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心中越来越怀疑这个仇家七十余载的城府,他们也只能去思考这些东西来减轻那么一点点精神和肉体上的究极痛苦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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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一个黑衣人打着伞走过了一片狼藉,遍地是尸体,遍地是鲜血,但男人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径直走进了一个营帐之中,
伸手掀开帘幕,一副人间地狱的图景映入眼帘,只见三个白色形状扭曲的十字架上各钉着一个人,一个身上没有什么伤口,但是已经没有了气息,
另外两个身体都不完整,没有任何衣装,也看不到完整的肌肤,残缺的肢体上插着各种各样的刑具,一个看起来刚死不久,而一个胸口还在有微微的起伏,
下巴已经没了,只能看到咕嘟冒血泡的气管,他的十指被切下缝在了脑袋上,眼皮被割掉,面前放着一面沾满血污的铜镜,不过他也看不到自己这副模样了,因为他的眼睛已经被扯出来耷拉在脸上,他的肚皮也被掀起来,几根钉子精准地让他的肠子肝脏胃袋不会散落下来,
不知道被用了什么手段一直吊着他一口气,不过施刑人也没有再继续摧残这个人了,他背对着那副地狱的图景削着一个苹果,走进来的男人似乎对眼前的情景见怪不怪,他平静地扫过那三个人就看向坐着那人,
“魏叔的事...”此话一出,能明显感觉到气氛沉重了几分,削苹果的男人咬着牙将手中削苹果的刀猛地反手刺进身后那人仅剩的半条腿,那个人只是猛颤,仿佛被割破喉咙的鸡阵阵痉挛,甚至抬不起头,发不出声音。
行刑的男人就是仇斩,他抬头看着仇败,
“魏叔...的身体已经被喂给‘龙’了,他的头...”他的表情很是痛苦,
“他的头现在就在金台上...”
金台上,朝阳洒落,前几日的雨净空了天,今天将会是万里无云。随着阳光的洒落,那个跪坐在金台上的黄袍之人像是苏醒一般又开始站起摆动四肢,但台上已经不是牲畜的头,而是一排人头,
有的神哀色,有的闭目皱眉,唯独中间那个,两个眼眶瞪得圆溜却没有眼球,那就是魏征魏将军的头颅,
黄袍男人同先前一样,奇怪的舞蹈之后便是奇怪的咒语,咒语念完之后又开始了奇怪的舞蹈,或许是太多天未进食饮水,在一个侧跨的动作时他没有站稳摔倒在金台上,
这时一个全身白袍,连脸都被完全遮住的身形走上金台,他手上端着一个碟子,然后走到黄袍男人近前俯身下去,
“陛下,今日的药。”黄袍男人便是当今国君——陈志,他抬手接过药碟却感觉一股强烈的虚弱袭上全身没有拿稳,汤药泼洒,
陈志惊慌地用袖摆快速地擦拭台面,两只手伸开又再次失去力气扑倒下去,白袍男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才俯下身扶住陈志的肩膀,
“陛下龙体亏欠过大,稍作休息吧。”
“不,不,不。”陈志一把推开扶住自己的白袍之人,跨出小步却又再次跌翻,
“苍相父,你说,还有机会吗?”苍丞相静静地站在那里,过了片刻他才过去俯身耳语,
“陛下是这天下认定的龙体,只管做便好,万物顺遂,功到必成...”陈志的目光呆住,里面闪过一瞬的挣扎,但霎时就回归呆滞,他嘴里紧跟着念叨,
“万物顺遂,功到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