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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进来之时，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皇帝，他两人瞪得大大的，金色的龙袍被血液染红，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
墨淮序手上正拿着类似于诏书的东西气定神闲的看着。
“序儿，你……”贵妃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心口砰砰跳得不停，生怕此时此刻有人闯进来，指责他弑父杀兄。
“怎么？你有意见？”他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将正在认真观看的诏书收了起来：“亦或是过来劝我把皇位让给我那个同母异父的胞弟。”
贵妃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只觉得心口的肉被挖了一块出来，血肉模糊，让她呼吸都在发疼。
自己的儿子是真的一点都不信任她。
完全将她排除在自己人之外。
她伸手想要去触碰他，可在快要触碰到他身上的铠甲之时，最终还是无力的收回手。
“这件事是母妃对不起你，我当年不应该跟你说那些话，也不应该做出那样的事，是母妃丢了你的脸。”
可这个皇帝那些年对他的那些偏爱，到最后发现全都是假的，甚至于只是将她当成另外一个女人的替身。
她也是父母的心头肉，是被家中所有人宠爱着长大的，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才跟年幼之时青梅竹马的玩伴混在一起，有了孩子。
墨淮序冷厉的侧脸泛着冷峻，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扯了扯唇角。
转过身子。
看着眼前哭得眼睛通红的人，这个曾经他在战场上想要多立下功劳，让她在这后妃如云的深宫里能多得到重视，日子能过得好一点的生母。
他沉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彻底不认你这个母妃是因为你做出了背叛父皇的事才这样。”
贵妃没吭声。
“我自幼在你手中长大，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一点都不知晓吗？”
“父皇后宫里那么多女人，只要稍微给其中一个女人好脸色，所有人便会觉得父皇有多宠爱那个人，其实那一点点好脸色能算得了什么。”
“以往你在父皇的妃子之中一直是受宠的那个，所以当某一日我知道你冒着被满门抄斩的风险背叛他时，我确实不理解，可当得知他只是把你当成替身的那一刻，我便理解你，甚至用尽全力去帮你遮盖这些事。”
贵妃眼泪掉得更猛了。
墨淮序闭了闭眼睛，掩饰掉喉咙间的酸涩，语气带着怨气：“可是母妃，彻底断送掉我们母子情分是因为当父皇将刀刃对准我的时候，你虽不是主谋，可却也是推波助澜的那一位，几万人的性命就活生生的断送了，他们的家人、妻儿多痛彻心扉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是如何从那战场上残留一口气活着回来吗？”
“但凡我尚有一丝良心，都不可能原谅你。”
“你往后便在宫里烧香拜佛恕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