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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冰美式，楚韵就感觉头好疼。
她的脑子里，想起的就是在车上时，季晏礼给她科普的那些话。
但是楚韵没在嘴上说。
“多谢，你们先回去吧。不过，以后就不用给我买冰美式了，我喝腻了。”
“没问题老大，那以后给你换成黑糖奶茶好了。”
“好。”
这天晚上，起初天气并不好，乌云蒙蒙地盖住了月亮，导致大地必须借助人造路灯，才能看清楚东西。
但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乌云就消散了，藏在后面依旧的月亮终于能出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
对于月亮来说，此刻是多么难得，它懒散地打了个哈欠，身上的光就立马全部铺在了大地上。
而与此同时，在工位前的楚韵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那杯冰美式，她只是放在一旁，连吸管都没打算插进去。
尽管，已经把电脑的屏幕亮度调成了夜间模式，但楚韵依旧觉得很刺眼。
这会的她，眼睛又酸又涩，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而心脏，也会时不时地抽动几下。
楚韵右手握住鼠标，左手敲着键盘，在屏幕上观察一副明代画作的笔力走向。
她把这幅画的细节放大了五十倍，终于看得清楚些了。
但同时，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心慌了。
“该不会，真的要像新闻里那样，加班到猝死吧...”
楚韵喃喃吐槽了一句，随后就胳膊搭在一起，短暂地趴在桌子上小憩。
这样的场景，在楚韵这三年的生活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
每到这个时候，楚韵就会思考一下，人到底为什么活着，我们辛辛苦苦赚这么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们得了不治之症，生命只剩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会怎么做？
还会像平常那样，早上七点半起床，眯着眼睛刷牙洗脸，然后吃两片科技面包，简单化一个妆，背起包包就去挤地铁。
然后开始重复性的工作，直到做到晚上六点...
一般来说，运气好的话，这个点就直接下班回家了，但运气不好，就得留下来加班。
大多数人往往是运气不好的。
晚上十点，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了，晚餐是胡乱点的外卖凑活的，睡前想要洗个澡，却发现太累了，于是就选择了更为简单的泡脚...
凌晨十二点，一个人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盯着有些重影的天花板，开始幻想自己拥有了更好的生活，辞去了现在当牛马的工作，赚了很多钱，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然而现实却是，别忘了定明早七点三十分的闹钟，要是迟到了，不光扣三十块，甚至连这个月二百的全勤都要泡汤...
在想到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时候，楚韵只感觉到了无限的悲伤。
凌晨两点，楚韵从小憩中苏醒。
她揉了揉酸胀到不行的眼睛，打了一个足足三十秒的哈欠。
随后，她伸了个懒腰，决定继续工作。
在大部分时候，楚韵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她没有像大部分人那样，过着日复一日辛苦的日子。
虽然说现在所做的事情很累，很折磨人，但这是楚韵自己的工作室，她想要把工作室做得越来越好，想要往上走。
这样一来，楚韵就看到了希望。
比起大多数人，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往哪条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