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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完,朱瞻基拉着贾川的手没有松开,接受一众官员的再次行礼问安,其中还有他认识的,免不得寒暄几句。
贾川倒是坦然的很,想当年大案要案破了之后,局长也曾带着他们见过省厅的领导,这种场面他熟,该怎么装他知道,只是他忘了,当年是下级见上级,与眼下境况差别可大了去了。
站在后面的况钟却是忧心忡忡,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殊荣,他只担心贾川承受不住,荣华还没享受呢,再脑袋搬了家!
贾川此时脑袋里想的问题是:你认识这么多官员,为何还要怕?朱高煦还能都收买了去?
朱瞻基想的是,贾川只是名巡检司司吏,升迁不可能太快,但官员都猴精着呢,今日他这般作为,用不了几日便会传开,他给铺了路,之后贾川行事也能方便些。
……
吴起用收起惊诧的表情,躬身道:“殿下身上有伤,本应先进城,但我知殿下着急赶路,便命军医跟来了,殿下先诊治,我也命人通知霸州和近处各县,命他们找些舒适的马车来,谁来的快便用谁的,总比兵营中运货的强……”
吴起用话没说完,便听到远处有叫喊声,他下意识的朝远处望去。
所有人都扭头望去,此时除了各级领导围在大领导面前,其他兵士都按部就班,有序的将官道围了三圈,最外围大概在五十米开外。
十几人的目光穿过兵士都看到一名妇人带孩童正跪地祈求着什么,兵士推开妇人,妇人爬起来重新跪好再次哭求。
吴起用不禁有些恼怒,吼道:“拉去一边细细盘问,莫要惊了太子!”
此时的贾川还在做着升迁的美梦,为了加深印象,趁机把刚认识的人又看了一圈,恰巧看到卫所指挥同知柴玉不似他人好奇观望,而是低头抿嘴,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或许是感觉到有人看他,柴玉猛地抬头看向贾川,眼神凶狠还带着一丝威胁。
贾川耸了耸肩,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妇人,他原以为那妇人不过又是谁的一种雕虫小技,他没放在心上,眼下这么多人在,轮不到他想法子护太子周全,可看到这种表情之后,他习惯性的开始关注起来。
“既然找来了,便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将她叫进来,本王亲自盘问。”朱瞻基阴沉着脸说。
贾川听出来朱瞻基是觉得那妇人或许与汉王有关。
吴起用赶忙劝道:“此时非常时刻,殿下还是小心未上,末将定会找出泄露消息之人……”
朱瞻基摆手道:“你阻住了这次,他们还会安排下次,索性成全了他们,海寿他们怎的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海寿身上有伤,到军营的时候已没剩多少力气了,末将着急赶来,便命人先处理了海寿的伤口,找了驾凑合能用的马车让海寿他们跟在后面,应是快到了。”
吴起用说着朝佥事陆荣看了一眼,陆荣赶紧跑向那妇人。
朱瞻基背手走进凉亭,已有兵士抱着坐垫先行入内铺在石凳上,朱瞻基坐了上去,又指了指况钟说:“给况郎中也准备一个,军医在何处?先给况郎中瞧瞧。”
吴起用招手,跑来一队兵士带着一个白胡子军医。
兵士很快将外围凉亭围成一圈,吴起用带着手下和兵备道的官员又在里面围了一圈,贾川和况钟自然也在,这么多人将凉亭前后左右堵得满满当当。
白胡子军医躬身进凉亭的时候,那妇人拉着孩子也被带到了凉亭外,却也只能跪在凉亭外五米远的泥地上。
贾川站在凉亭边上,从缝隙中看着浑身如筛糠一般的妇人和眼神空洞的孩子,心里一阵哀叹:这妇人若真是汉王的人……汉王连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除了丢掉这母子二人的性命,又能做到什么呢?吓唬一下?这般心智没做成皇位也算是好的,可问题是他怎就这般快的重新有了计划?
“你想见本王?”朱瞻基低沉的声音传出凉亭。
“王?”那妇人显然是没想到亭子里这人是个王爷,她惊讶的呆愣了片刻后,磕头如捣蒜,口中哀求:“求王爷替民妇做主啊!”
“哦?这是有冤情?”朱瞻基冷笑:“说说吧,本王还真是好奇你会说些什么?”
“民妇,民妇娘家一家七口,找,找不见了,民妇去县衙告状,县衙不理,说是管不了兵屯的事……”
“你家人不见了找县衙作甚?如今又来找本王,莫不是以为本王藏匿了你的家人?或者……本王会亲自帮你去找人?”
“不是不是!”妇人连连摆手:“民妇嘴笨,民妇一家自陕西逃荒而来,租种卫所屯田,我爹和两个哥哥都勤快,人勤地不懒,每年除去屯田租外,所余能养家糊口,父兄能干,后来除了兵营屯田,慢慢的还买了附近数十亩良田,日子过的也算宽裕,两位哥哥也都娶了亲,我也嫁了人……”
妇人说的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这套词想来没少与人说起过,可说是倒背如流。
那孩子见娘亲面有不适,紧紧抱着娘亲的胳膊,紧张的望着娘亲。
那妇人轻轻拍了拍孩子,又说道:
“几年前我爹觉得身体不适,便想着跟卫所说一下不租屯田了,只种家里的地,但卫所军爷不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如何敢与军爷作对?我爹便想着送些礼,多磨一磨,礼没少送,可年年说,卫所年年不肯,年前我回娘家,听大哥说起,说卫所主管屯田的军爷不但没收礼,还吓唬我爹说是若不再租种,定会给些教训……”
“卫所何人掌管屯田?”朱瞻基问。
吴起用沉着脸看向柴玉,柴玉忙躬身道:“末将负责屯田一事,这妇人一派胡言,他家这些年赚了些钞银便想着回老家,不过是家里人没告知她这个出嫁女罢了……”
“你胡说!我爹身体欠佳,如何行上千里路?腊月底我回的娘家,他们还在,大年初三再回去,房屋田地均已卖与他人了,一家七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王爷!”
妇人激动之余,双膝向前蹭了两下,那柴玉见状,冲出人群,一脚奔着那妇人的心窝踹去,可惜脚还没有挨到妇人,便被人拽住了。
柴玉一个踉跄,扭头一看正是刚刚与他对视的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