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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反正以吕杨对姜纹的了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事实也如同吕杨想的那样，接下来几天，姜纹时不时地就想改戏。
如果他想改得更好吕杨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姜纹身上的文艺病又犯了，脑子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一定要把一些意识流的东西加进去。
本来吕杨以为开拍前就断了他的这种想法，现在又来了。
在吕杨看来，电影是艺术不假，但如果观众完全看不懂，那观众还会去看电影吗？
反正吕杨认为不应该为了艺术性而去破坏故事的完整。
年纪大的认死理儿，而年纪小的也是个驴脾气，两人每天都会为了这点事情争论不休。
但最后吕杨总是能以“你要票房还是要艺术性”取得胜利。
姜纹每次都被这句话憋得满脸通红。
这电影姜纹可是投了350万呢，就算他是个大明星，但他从来不接代言广告什么的，收入都是靠演戏和导演费，一下子掏这么多钱也是够呛。
更何况他之前还投了《我的野蛮女友》，这些钱差不多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这电影要是扑街了，那最惨的就是他。
所以每次两人吵架都是吕杨赢。
但姜纹也不是这么容易就罢休的人。
既然不让他改戏，那他就干脆又抢起导演的活。
每次吕杨喊NG想跟其他演员讲戏，姜纹就会把吕杨推到一边，然后亲自给演员做指导。
一来二去的吕杨也懒得去跟他抢了，反正有人帮他指导演员他还轻松不少呢，还能趁着空闲写写下一部剧本。
所以在剧组大家就能看到这么奇怪的一幕，姜纹每天都在片场指导幕后搭景，或是指导演员怎么演戏。
而吕杨每天一过来就坐在导演位上写东西，也就拍戏的时候会停下看看喊个开始或NG什么的，就像一个工具人。
剧组的人见多了之后就渐渐习惯了这种奇怪的情况。
吕杨还挺喜欢这样的，不用做这么多事，就跟来休假一样，还能拿个十几万的导演费，去哪找这样的好事？
今天拍马山遇到刘结巴的戏。
在寻枪这个故事里刘结巴这个角色非常特殊，一方面，他在故事里一直处于一个边缘的位置，毫不起眼，是所有推理小说中‘最不可能的嫌疑犯’，另一方面他又是马山对自己另一个人格的臆想。
饰演这个角色的是贵省话剧院的演员魏小平。
他又黑又瘦，长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一点都不起眼，丢到人群中怕是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这气质却非常符合刘结巴这个角色。
开拍之前，魏小平换上戏服往墙角那一坐，瞬间就让吕杨也一种他就应该在那里的感觉。
不得不佩服上一辈的老演员的演技就是强。
“Action！”
路过的马山注意到了卖羊肉粉的小贩。
见他看自己，魏小平很自然地露出憨憨的笑容，招呼道：“马探长，吃羊肉粉啊。”
姜纹眼神略带疑惑地看着他：“你咋是个卖羊肉粉的？你不是瓦匠的吗？”
魏小平露出不解的样子：“我是卖羊肉粉的，我们家公公就是卖羊肉粉的。”
“那你爹是瓦匠？”
“对，他是瓦匠。”
“你姓刘？”
“刘结巴。”
姜纹一副怀疑地样子看着他：“你咋个不结巴呢？”
他顿时有些惊慌了，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结，结巴，天天都结巴，我其···”
“其实你是个结巴。”姜纹笃定地给他下了个定语，然后离开。
这段对话其实在故事里是非常突兀的。
首先两人显然不算认识，但对话的时候又有一种认识的感觉。
而马山问对方是不是个瓦匠，其实就是想给心里另一个人格打上一个特定的符号，但被这个人格拒绝了。
而刘结巴遇到马山不结巴，其实就是马山自己在对自己说话，当然不会结巴。
而最后就是他给刘结巴下了一个定语，其实就是在心里完成了杀手人格的形象设定。
姜纹和魏小平都是老演员了，这段演起来那是非常顺畅。
可以说是开拍以来最顺畅的一场戏了。
至于要说拍谁的戏最不顺畅，那还得是宁净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