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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刚吃没一会儿突然天竺葵浑身发紧，死盯着君正宇。
像一只猫突然发现老鼠拱起背。
“……刚才没觉得，离得近了才闻见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火药味！有没有受伤？算了，活着就行其余不重要。告诉我时间、地点、凶手，我帮你报仇。”
“都解决了，吃饭吧。”他心中一暖的说：“不过至于这么急切吧？又不严重。”
“很严重，混我们这行挨了枪还不反击就会挨更多枪。跟破窗效应一样，吸引越来越多人想阴你。”
“就是逞威风？”
“你要是这么说，那还真就是这么说的。”
天竺葵讲得头头是道：“血仇，这是街头文化的一部分。今天我杀你、明天你杀我，互相拉帮结派彼此征伐，只为抢夺那点薄利。大家深陷血仇的螺旋中，你死我活，从入行到入土平均4年。”
她言语间不乏得意，毕竟活了10年以上的知名独狼可谓老资历。
油老板之所以肯保持合作，全靠真刀实枪干出来的。
“大家平时不协商？”
君正宇很好奇天使都会的街头帮派行事作风，不说干一行爱一行，至少要有所了解，免得哪天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不会，一切协商的前提是有共同利益、有前景的分红，请问我们有吗？”
“我也想做个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翩翩君子，还少了些麻烦。”
“大人物们可以在媒体镜头前演视若仇寇的戏，幕后把酒言欢，他们的世界和和气气。”
“我们是办不到的。”
“一个善良的人，首先要是一个富足的人。”
天竺葵继续大吃大喝，简单几句话背后的血腥不值一提。光讲理论也没用，反正混得久了搭档就明白了。当然了，她更希望没这阶段。
经历了不等于了不起，能少交一点社会的学费是好事。
“说起来不算什么大事……”
君正宇主动分享了便利店劫案小插曲，听得天竺葵对两个笨贼嘲笑不止。
笑麻了。
连案件都算不上，无非是两个嗑大了的白痴临时起意的折腾，最大的贡献是为糟糕的世界创造了一个笑点。
“我和那个还活着的人算是结仇了？”
“仇个锤子，他不配。没骨气的人连枪都不敢开，我不知道现实怎么样，但在都会圈是讲究心气这东西的，有些孬种永远都不敢对我拔枪，哪怕有别人逼他。”
“应该是声望机制，或者杀气、头衔技能之类的。”
“大概是。”
“对了，你有没有仇家？比如既没摆平又一直主动袭击你的那种，我也记一下。”
闻言天竺葵目光闪烁，面色冰冷，随即摇了摇头回答：
“凭你一个新人混混还是算了吧，别见义勇为了就觉得厉害，咱们要做的事多着呢……总之我先去洗碗了。”
接着她主动离席去了洗碗机旁。
连这点程度都有机器代劳，也是懂生活的。
简单试探的提一嘴后君正宇就猜到，以天竺葵的性格八成招惹了谁所以避一避风头也正常。否则她应该会更威名远播，或者整天琢磨大事件。
但从前是不是在躲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彼此搭档可以干更大的买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