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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一鹤眉头紧锁,不自主地看向门帘。他紧闭着双眼,嘴里嘟囔着:“这是....不好!”。
王一鹤将翊辰放下,轻轻地给他盖上被子。接着他大步走出帐篷,迅速地飞向空中,朝着某一处方向急速飞去。
此刻的夜晚,在王一鹤与翊辰来时的路上,距离二人约二十里处,一名女孩的左手臂流着血,她正站在一棵树的树枝上喘着大气。尽管左臂受了伤,但她的右手不得不紧紧地抓着树干。地面上是几头直立行走的生物正盯着女孩,它们的身躯很健壮,胸肌和腹肌饱满有力,即便是最纤细的双臂也比翊辰的身体粗壮些许,嘴上的两颗獠牙分列两侧,它们的双手放在腰间,每只手的手指仅有四根。
是的,女孩遭到了鬣刚兽的攻击。附近的几棵树轰倒在一旁,显然女孩和它们交过手了。
“可恶,这是什么呀,它们刚才不还是野猪吗,怎么突然...两条腿行走了。最关键的是,它们怎么这么丑啊”,女孩看着树下的鬣刚兽,内心想着道。
一头鬣刚兽用自己的猪头猛撞着女孩所在的那棵树,从它那散着红色光芒的眼睛来看,兴许是想用女孩来果腹了。鬣刚兽的两下撞击便将树干撞断了。女孩立马用自己的右手捂着左臂上的伤口,跃到附近的另一棵树上,但接着另一头鬣刚兽便又撞断了女孩跃到的树上。女孩只能不断地跃到其他树的树枝上,但几头鬣刚兽依旧穷追不舍。
“可恶,这几头丑猪怎么还跟着,怎么比小辰还丑。幸亏猪不会上树,不然....啊嘶”,女孩咬着牙,左臂的伤口突然更为疼痛了起来,女孩的右手紧紧抓着左臂的伤口。女孩也想过自己扯断自己的一段衣袖,然后一边跃到其他树上,一边给自己包扎。但黑夜里的视线很不好,若给伤口包扎时未能踩住其他树枝,那结果将不言而喻。所以女孩在赌,赌这几只鬣刚兽不会追太久,那样她将会有时间包扎伤口。
“可恶,视线...开始模糊了,失血过多了吗...”,女孩的视线忽然模糊了起来,双腿也失去了力气。女孩未能跃到另一棵树的树枝上,开始往下掉落。
一头鬣刚兽迅速来到女孩即将掉落的位置上,它顶起自己的嘴上的两颗獠牙,以此给予女孩最后一击。
“嗙!”,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一处地面泛起了些许烟尘,地面附近发生激烈的震动,几只鬣刚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摔倒在了一旁。鬣刚兽们看向那片尘土,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一阵微风吹过,一道男人的身影映入鬣刚兽们的眼中。那处地面往里深陷,形成了一个半径约三米的凹陷槽,凹槽中央是一团血迹,一旁的猪身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男人抱着空中掉落的女孩,跃到附近的一棵树的树枝上,女孩微微睁眼,口中缓缓吐出“王老....”两个字后又闭上了眼睛。男人从兜里拿出一颗丹药送进女孩嘴里,然后扯断自己的一段衣袖系在女孩的伤口上,接着男人将女孩靠在树枝上。
他起身了,站在树枝上。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一股淡淡的黄色的气体从他的一只眼睛里不断浮现,正看着树下的鬣刚兽们。鬣刚兽们的眼睛突然就开始流血,迅速晕倒在地变回了野猪形态,身体在不断痉挛,嘴巴不断地流出鲜血。
四个呼吸的时间后,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女孩出现在帐篷里,只是男人的脸上多了几滴血迹。翊辰还在熟睡着,男人将女孩放在翊辰的一旁。给女孩盖上了一件被子后便走出帐篷,洗了洗脸上的污渍,在月光的照耀下,他那红润的脸再度显起。
清晨,阳光透过空中的云团,照在一道帐篷上,帐篷里传出一道女孩的声音。
“啊!你个色狼!”,一只草鞋飞出帐篷,帐篷里面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女孩紧紧抓着胸前的被子,‘委屈’地流下眼泪。一旁的翊辰被打得鼻青脸肿,变成了一颗猪头。
“小琪,陆(我)也不知道鲁(你)为啥会在这里,李(你)昨天不是回醇(村)子里了吗”,翊辰不解地问道,尽管被打了,但却无法生气。
小琪站起身来,脸上带点心疼但又一脸傲娇地将胸前的被子摔在翊辰脸上,然后说道:“哼,我说了我要回去了吗,我可不记得了”。
“哦?忘了?那猎物的事儿也不作数啰”,翊辰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脸狡诈得说道。
“你!哼!”,接着小琪对翊辰又是一顿暴揍。
“好了好了,你们俩出来吃饭吧,待会儿还得继续赶路呐”,帐篷外面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嬉闹,女孩大步走出帐篷门口便直打了一个哆嗦——“阿qiu”,小琪揉了揉鼻子,看见翊辰往自己递过来一件被子。她把头别过去,但又一手拿着翊辰递过来的被子围在自己身上。
“我们带的干粮很少,早上就将就点,我们喝野猪汤”,王一鹤将昨夜未吃的一头野猪放在了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石窟里。由于正值冬天,夜晚的温度比较低,所以猪肉没问题。三人围在一个锅炉边取暖,静静地喝着汤。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
“小琪,你为何跟随我们我们,你外出这事,你妈妈知道吗”,王一鹤手里端着汤,看着小琪问道。
“emmm她应该知道,我让村长和她说了”,小琪一下低了低自己的脑袋,一份偷感十足的样子。
“那你出来了,我们的承诺可就算作废了哈,嘻嘻”,翊辰一脸狡诈的样子再度显起。但仅是小琪的一个眼神,他便立即端着自己的碗,唯唯诺诺地喝着碗里的汤。
“小琪,祭祀的路上很危险,我们会遇到很多野兽。你或许也听说过了,每年最热的一个月以及最寒冷的一个月,是山上那些变异了的野兽出没的时候,这很危险的”王一鹤继续说道。
“可是....你们这几年不都没事儿,我相信这次也不会有事的”,小琪的声音时起时落,尽管她的心中也存在不确定,但她相信,翊辰会保护她的。
“可是,就像昨晚一样,那群野猪可不好对付,若不是恰巧听闻到动静,我怕是也不会发现”,王一鹤看向碗中的汤,平静地说道。小琪闻声一言不发,低着头看着碗里的汤。
“原来是师...是父亲昨晚带小琪过来的呀,你们昨夜又遇到了野猪吗”,翊辰笑着问道。
“闭嘴”,小琪和王一鹤异口同声地说道。翊辰闻言便立即缩在被子里,继续喝着碗里的汤。
场合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王一鹤看着碗里的汤若有所思。接着他放下手里的汤,站起身摆了摆手说道,“行吧,我同意你和我们一块儿去祭祀,但是你得答应我,你只能在我十尺的范围内活动。如若发现你违背了承诺,我们立即送你回村子里去”。
小琪不语,只是一味地点点头。
“行吧,喝完汤,吃完锅里的肉,我们便继续出发”,王一鹤对着二人说完。两个小孩便立即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人便行走在深山的小路上。路边的花花草草吸引着女孩子的注意,但小琪不敢耽搁行程,只是嗅了嗅路边的花香,偶尔驻足看了看山上的风景便继续跟在二人身后,丝毫不敢忘记王一鹤对她说过的话。
路上,一股气势从王一鹤身上散发出来,那气势散布到四周,看不见,若是不仔细观察则无法感受得到。
中午时分,三人进行一番简单地休整。小琪忽然问起昨夜野猪的事情。
“王老师,您昨晚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呀”,小琪好奇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它们打败了呗,打败它们自然就能救下你”,王一鹤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小琪心中还是不解,
“你是想问我为何知道你在那里,如何击退那群野猪的,对吧”,未等小琪将话说出,王一鹤似乎提前知道了小琪心中的疑惑一样,打断了小琪的问话,
“嗯嗯”,小琪应声点了点头,
“是你体内的‘罡气’,你体内的罡气流露了出来。出现体内罡气流露的情况只有两种,第一种是自己特意将体内的罡气调出到体外。第二种便是生命垂危,体内的罡气无法得到控制,导致体内的罡气逸散到了体外”,王一鹤淡定地说道。
“罡气?莫非就是您去年在课上曾提到过的那个罡气?”,小琪一脸诧异地问道。
王一鹤不说话,他只是看着小琪,微微地点了点头。小琪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但又稍稍低沉了下去。
所谓‘罡气’,是每一位‘炼体者’体内的一道呈淡黄色的‘气’,每个拥有‘罡气’的人都可以成为‘炼体者’,‘罡气’遍布在‘炼体者’全身,是每一位‘炼体者’与生俱来的天赋。‘炼体者’可以通过多种修炼方式以提高体内的罡气量。‘炼体者’体内的‘罡气’越多,其力量也越大,肉身强度也越高,骨骼更为健壮,四肢也将更为强壮且敏捷,更关键的是——生命力也越加强大,这就意味着,拥有‘罡气’的人,寿命更长,且拥有的罡气越多,寿命还越长,但罡气的积蓄并非没有限度。虽然炼体者的体质较常人更为优越,但作为一道狂躁的‘气’,‘罡气’也会破坏肉身,而且罡气越多就会越狂躁,所以这也并非是每一位炼体者可以随意承受住的。若控制不当,也存在着随时爆体而亡的危险。罡气也一般出现在男性身上,极少出现在女性体内的情况。
王一鹤刚开始在村子里的私塾教书的时候,他便向私塾里的学生提到过‘罡气’,也曾提议开设炼体课程。但是村中只有小琪以及村长二人体内存在一丝罡气,若在村中开设‘炼体’教学,势必会引起村民们的猜疑和反对,所以开设炼体课程之事便不了了之。
王一鹤看出了小琪那低沉的脸色,轻轻地摸着小琪的头开口安慰道:“如果你不喜欢体内的罡气,你可以不修炼,这样你体内的罡气就不会增加”。
小琪是一名聪慧的女孩,她知道这是王一鹤在安慰自己。她在私塾里听过王一鹤说过,如果女性修炼,长大后会出现一些男性的特征,那她自己便会成为....小琪自然是接受不了。
小琪的脸上一下子便忧愁了起来。但一旁的大笑声一下子便消除了她的豫虑。
“哈哈哈哈哈,你不会真担心自己变得不伦不类吧,哈哈哈哈”,王一鹤的大笑顿时让小琪陷入了无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还没说!”,小琪攥紧拳头,火冒三丈,一巴掌呼在了王一鹤的脸上。心想‘这老头子笑起来怎么像翊辰那么贱,看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然后看向一旁睡意正浓的翊辰。
“嘭嘭”两道声音从翊辰脑瓜子响起,翊辰立马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晒(谁)?晒(谁)打我?!”,翊辰站起身子向四处眺望,看到的是小琪那火冒三丈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