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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自习室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面对走廊一个曲尺形的大讲台，讲台里面预备着微波炉，可以随时热小吃。学习的人，傍午傍晚下课后，每每花四元钱，买一碗小吃，——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元，——靠讲台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元，便可以买一小杯可乐或雪碧，做饮料了，如果出到十几元，那就能买一只烧鸡，但这些学生，多是被限制了零花钱，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妖服”①的，才踱进教室隔壁的房间里，要零食要饮料，慢慢地吃喝，闲暇时才写写作业。
我从小学二年级起，便在学校的自习室里当small two②，老师说，样子太呆，怕侍候不了“妖人”③，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普通学生，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饮料从瓶子里倒出，看过杯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小吃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想掺水、使用食堂阿姨的手法也很难。所以过了几天，老师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级长④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热小吃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讲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老师是一副凶脸孔，教导主任也没有好态度，教人活泼不得；只有郑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郑乙己是站着喝饮料而穿“妖服”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脸色蜡黄，皱纹间时常夹些沙粒；一部乱蓬蓬的刘海。穿的虽然是“妖服”，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几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重力是capitalism的谎言”“血肉苦弱，机械飞升”⑤，说些教人半懂不懂的奇怪梗。因为他姓郑，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郑乙己”⑥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郑乙己。郑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郑乙己，你脸上又添上一抹沙子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来两杯可乐，要一根串。”便排出九元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摔进沙坑了！”郑乙己脸色黯然说，“是啊，没跳过四一班那个帅哥⑦”“什么？我前天可是正正经经的听到你要拿个第一。吹牛?叫你不要太张扬。”一位周姓老师⑧嘲笑道，郑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那是我躺了一个暑假，比赛前一天还作死的在练习。学生的事，能叫吹牛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丢脸啊，丢大脸，我是个傻逼”，什么“我的三连冠啊，一开始那么装逼干什么”之类，情绪激动时甚至喊出“那是耻辱，给我把奖状撕掉”正是没有竞技精神，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郑乙己原来也读参加过区赛，但终于没有那第一，又懒；于是愈过愈费，弄到成一个肥宅了。幸而写得学习还凑合，总拿以学习为重的理由拒绝锻炼，实则在家里躺着看小说，他不失败，谁失败。
接下来是道歉即解释区域:
首先，我们学校肯定是没有这个地方的，我相信你们读者聪明的脑瓜可以想到的。
①我们上学时班级的特殊梗，由班主任批评我们不穿校服时产生。并没有辱骂那些因为天气炎热出汗而换衣服或者有自我欣赏水平而的不穿校服同学的意思。
②不知道怎么定位这个人物，一个老梗。前面的小学二年级来自是毕导。
③同①，妖服的引申梗，无辱意。下文“普通学生”也是我本人，无辱意。
④请不要带入现实，谢谢。下文教导主任同理。
⑤本人抽风时的经常性发言。
⑥第一次改编，文化常识不足，就简单生硬的改改，轻喷谢谢。
⑧没错就是你周老师，我对我的无理抱歉，当时我就不该招摇，丢大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