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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轩然找了半天没看见他那个老不死的爸。
“宋老鼠呢？”
奶奶站在旁边，听不太清楚，但她能知道宋轩然在问什么，她絮絮叨叨道：“你爸爸上次去跟你李叔叔打牌，然后他们打起来了，你爸爸现在都走不了，现在在楼上躺着呢……”
“诶呀，你和音音也要来看看他的，他毕竟是你们的爸爸。”
宋轩然直接朝楼上去了，果然看见那个老不死地躺在全家唯一一张席梦思上。
他一把拎起宋父，就想把他扛起来，死之前至少让他和宋献音赚点钱吧。
奶奶在楼下喊道：“你不要动你爸爸啊，你再动他就要死了，我们没有钱治的！”
果然，宋父从嘴里吐出一口血，直接吐在了宋轩然身上，他不停地咳嗽，像是是咳死过去似的。
宋轩然赶紧捂住了嘴，别是什么传染病吧，到时候把他给传染了。
“奶，他什么病啊，传染病啊？！”
他能听到他奶在楼下说些什么，但他一句话没听清。
他皱着眉下楼，奶奶正用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他：“都说了让你别动他了。”
宋轩然凑近看着奶奶的眼睛，皱了皱眉：“奶，你眼睛怎么灰灰的？”
“什么灰……灰的？”奶奶听不懂，只抱着一个酸菜坛子。
“就白色的，看起来好奇怪。”
“老了就这样，我总是看不清了……”奶奶咳了咳。
“这个酸菜你拿回去给音音吃，她喜欢吃。”
宋轩然拒绝：“她现在不喜欢吃了，您也少吃点酸菜吧，新闻上都说了，这种菜吃多了不好。”
奶奶骂道：“有什么不好的，我的吃了一辈子还没死。”
宋轩然觉得不让宋献音回来是对的，如果是她回来，现在肯定已经开始掉眼泪了。
她是个容易对老人心软的蠢货。
但他的心肠就硬多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走了啊，你们把他养好了，他好了打电话给我，我把他接走。”宋轩然背好包。
现在带回来，万一有什么传染病，传染他跟宋献音怎么办。
“你爷爷还没回来，你等一下再走啊。”奶奶艰难地跟着他的步伐。
“我等什么啊，我跟他关系又不好，他以前都快把我打死了。”
奶奶不说话了，她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然后颤抖着打开塑料袋，准备从里面掏钱。
宋轩然看到她的动作白了她一眼：“别搞这些，我不要你的钱。”
奶奶小声说道：“我给音音的。”
“少来，你以前还偷她的学费钱。”
宋献音要去上学，她一有空就去街上发传单，结果这老人家直接把宋献音辛辛苦苦攒的钱给那个老不死了，一个小时就赌没了。
他们这么溺爱这个儿子，那就溺爱一辈子好了，反正他跟宋献音是绝对不会管他们的。
“走吧。”宋轩然跟摩托车司机说道。
奶奶孤零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头擦了擦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