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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二爷放学归来的袭人、麝月等刚回到院子,瞅见二爷倒在秋纹怀里,顿时乱作一团。
忙忙上前呼唤,掐人中。
宝玉很快幽幽醒转,霎时间泪如雨下。
消息很快传到王夫人耳中。
她生怕老太太担心宝玉又动了气,只能瞒下他昏厥的消息,偷偷寻了个由头告辞离开。
她匆匆赶到宝玉院,身后跟着一众嬷嬷丫鬟们,眼见宝玉如此悸哭,王夫人心疼得险些喘不上气。
秋纹忙忙跑在太太跟前跪下,抽噎着把前因后果说了。
听说是小红多嘴惹的祸,王夫人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小红劈头盖脸喝道:“你这小娘养的贱婢,竟敢胡言乱语,害得宝玉如此。”
“来人,给我拖出去,杖责五十,再撵出府去。”
王夫人到底看在林之孝的份上,否则,她下的命令便是杖毙了事。
小红吓得跪地求饶,泣声道:“太太饶命!”
“根由是二爷问起,奴婢不敢欺瞒,只能道出事实,求太太饶了奴婢这回……”
瞅见太太不为所动,小红忙忙跪转身子,不停地朝二爷磕起头来。
“二爷开恩,二爷开恩,二爷问话,您是主子,我自是不敢瞒您,一时嘴快才说了,求求二爷念在我小心侍奉的份上,替我求求太太,求求二爷,替我开恩呀!”
小红一面哭,一面说,又一面重重磕头,院落的积雪被磕得霎时露出地面。
她的额头很快磕破了皮,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溅在周围的雪地上,将洁白的雪花染得鲜红刺目,场景显得格外骇人。
这一幕,被惊闻宝玉昏厥的诸钗赶来,瞧了个正着。
迎春、探春、湘云、惜春瞅见小红一副凄惨模样,心里不忍,齐刷刷地望向太太。
可惜,她们见太太寒着一张脸,加之今日府里出了大事,诸钗瞧着虽不忍,一时间却不敢轻易开口替小红开恩。
宝玉张了张嘴,可怜巴巴地看向太太。
王夫人脸色一沉,“两位老爷都下了死命令,今儿发生的事,谁敢乱嚼舌根,一律杖毙。”
听闻是自己老子的命令,宝玉旋即息了求情的心思,不敢再看凄惨无比的小红,脑袋一歪躺在袭人的怀里。
王夫人蓦地冷哼一声。
几位孔武有力的嬷嬷见状,顿时恶狠狠地撸起袖子上前。
拎小鸡似的把磕头磕得半死的小红拎出院子,施行家法去了。
袭人和麝月顾不了替小红求情,也不敢,生怕二爷着凉,忙忙扶回里厢。
…
…
且说荣庆堂。
贾母在小儿媳妇告退后,一叠声地嘱咐起来:“琏哥儿,快,你马上带人赶去公主府,殿下客套话说把人送回来,咱家不能没有眼力见。”
贾琏听了,应下刚想转身,旋即苦笑转身,拱手道:“老祖宗,非是孙儿不想去,实是孙儿进不去这个锦绣坊。”
声落,众人顿时想起锦绣坊是湖中心的一个小岛。
那里唯一能进去的州桥,长年累月有着禁军把守。
“罢罢罢,你让人去州桥坊的街口候着,一俟见到人,马上回报。”
贾琏应下告退离开。
两刻钟后,宝玉从太太嘴里得知林妹妹无恙,高兴得从床上跃起,拉着太太忙忙跑到荣庆堂等人。
这一幕,顿让湘云瞧着很不是滋味。
小红还在挨板子哩,到底侍奉过一场,二哥哥咋能不管不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