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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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工作，人都上到傻了

黄志明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赶紧把夜宵的包装打开，“先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聊。”

夜宵是在附近有名的酒店打包的，鸡丝瑶柱粥，时蔬烫菜，凉拌青瓜，虾饺，卤水凤爪，灌汤小笼包等

蔡子静看着就饿，直接蹲在茶几旁边帮忙拆开。

黄志明伸了双筷子给路少卿，“路书记”

路少卿接过筷子却说：“我还不饿，你们先吃着。”

蔡子静已经啃着一只凤爪，黄志明只好也坐下来端碗粥开始吃

路少卿烟瘾犯了，习惯伸手摸口袋，没摸到才想起自己已经把烟扔了

百无聊赖的起身去查看迟暮吊瓶的针水还剩多少的时间

还没走近，病床上的迟暮一股脑爬起来，垂头看着床边，再无动作。

路少卿被吓的顿一下，站在床尾

准备开口的时候，迟暮又转身躺在床，合上了双眼

路少卿回头看看吃饭的两个人，蔡子静手还拿着鸡爪，黄志明也还端着粥，两个人都吃惊的看着这边

再看迟暮，躺着面无表情，眼角有泪水流淌。

“阿暮，你醒来了吗？？”蔡子静赶紧扔了鸡爪，扯个纸巾擦手，也站起来走过去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表情逐渐变痛苦，眼泪流的愈来愈汹涌

路少卿走过去俯下身，手掌抚摸着迟暮的发丝，脸颊

“迟暮，迟暮……，哪里不舒服？阿暮……听见我说话了吗？”

蔡子静也摇着她身体呼唤她：“阿暮，你怎么了，醒醒，不要吓我啊，快醒醒。”

黄志明已经急匆匆出去找医生。

医生，护士急匆匆跑进病房，路少卿和蔡子静被隔开

病床人影晃动，路少卿顿时满身发麻，冷汗就流满了后背

仿佛回到外公离开的那晚，也是日光灯发着冷白刺眼的灯光，气温骤降至零下般

医生护士神色凝重的抢救着

路少卿全身无力，耳朵慢慢地听不见声音

医生在和蔡子静说话，他听不见说什么

迟暮手臂非常吃力地抬起来，又无力的挡着眼睛

她怎么还在哭，怎么这样伤心

路少卿的心里堵得发闷，那股闷气随着神经纤维不断蔓延，蔓延到眼睛，视线模糊，看不清楚迟暮

他抬起手背擦一下，迟暮还在哭，很难过的抽泣着

路少卿俯下身把她轻轻抱在怀里，“乖，宝宝别哭了，我在这里，不要害怕了。”

怀里的人瘫软无力的靠在自己的肩膀，还在颤颤巍巍的抽泣着，还没完全醒过来

路少卿也不说话了，就抱着迟暮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一只手掌撑着她的头

迟暮半梦半醒，只感觉自己难过的不行，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控制不住自己

再就是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温柔的抚摸着后背

很厚实，温暖的怀抱，就像爸爸

对，爸爸，已经很久没见过爸爸了

刚才她还在民政局门口，抱着汽油逼他进去跟妈妈离婚

她和爸爸争吵了，妈妈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她没有爸爸了，爸爸伤害了妈妈，妈妈不见了

天要下雨，屋子黑乎乎的，她光着脚在走，

走到客厅

爸爸妈妈都不见了

是她先抛弃爸爸的

可是他害妈妈生气，妈妈生气就把她扔在一旁哭

妈妈听不见她哭泣，也不会伸手抱她

妈妈碰到什么就扔什么，不知道扔了什么，屋子里嘭的一声巨响

她吓得爬起来尖叫着哭，爬到妈妈身上，使劲抱紧妈妈的脖子

妈妈吼着说：“你滚开，不要碰我”

她哭的更加大声，抱得更加紧，双腿急得跺脚，妈妈扯几下扯不开就随她抱着了

她哭到嗓子哑，祈求妈妈快点心软了，抱着她亲，说对不起。

很快，妈妈把脸埋她脖子上哭了，她感觉到自己的锁骨处湿漉漉的，粘粘的。

她这下是委屈的大声哭出来了。

迟暮闻到了陌生的气息，这个怀抱不是妈妈的，爸爸把妈妈伤透了，她不要爸爸

推开了那个怀抱，迟暮双手捂脸抽泣到失声痛哭，最后张大嘴巴哭喊出声，全身肌肉都绷紧着

有人又把她抱到怀里面

“妈……妈，妈……‘妈”迟暮大声喊叫着，实际上却是很低小的声音

路少卿松开一点她，侧脸听清楚后又抱紧她，：“别哭了，妈妈在，妈妈就过来了。”

手又开始抚摸着迟暮的背，骨头明显，人怎么还能瘦成这样子的

迟暮终于大声哭出话了

“妈……妈，不见……，啊……离婚……妈妈”迟暮哭喊完又是抽泣起来

蔡子静眼眶顿时就红了，想起来迟暮家的事情，咬着自己的手也哭了

黄志明和医生不知所措地看着

迟暮哭累了，睁开眼睛，看见蔡子静站在前面，她向蔡子静伸出手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

迟暮目光清明，大脑还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