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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川忽然倾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以为疯了的人是谁，小白？是我，还是那些随时可能冲上楼来的家伙？”
江沐白目光一震，她心中莫名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他分明是早有准备，可为什么还会让警察来敲门？这一切未免太过于蹊跷。
“你到底计划了什么？”江沐白盯着程允川的眼睛，小声问，她的语气不再是刚才的维持镇定，而是夹杂了一丝真正的疑惑和恐惧。
程允川没有立刻回答。他从袋中掏出一根薄薄的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他靠在窗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小白，你这么聪明，猜不出来吗？我是给那些人钓了一个饵，嗯，准确来说，是一场戏。”
江沐白心脏猛地一沉。程允川是把她当工具吗？可还没等她继续细想，程允川已经快步走到了房门口，他转身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情绪既像警告，又像怜惜。
“不管发生什么，不需要解释，明白吗？”程允川的声音低肃，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完，他径直将房门从外锁上，江沐白冲到门边，想推门却发现纹丝不动，那种熟悉的被禁锢感，让她内心一阵烦闷。
而此刻别墅楼下，响亮的脚步声逐渐接近，警察已经从门廊涌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沐白感到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场煎熬。
正当她暗自思索突破的办法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枪响。她的瞳孔猛然缩紧，脸色一下苍白。
即便她从前再如何冷静见惯风风雨雨，但这突如其来的局面也让她措手不及。
“程允川！”她几乎是忍不住，低低地喊出他的名字。
可是四周依然没有回应。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指甲掐入掌心，却不敢贸然行动，窗外有几个警察已经摸到了隐秘地带，他们拿着对讲机低声交谈。
依稀的风声将一些碎片式的信息送入江沐白的耳朵，她刻意降低呼吸频率，耳朵贴近窗沿，试图听得更多，却在刹那间，捕捉到隐约的一句：“程允川可能涉嫌非法持有枪械，先围住。”
她愣住了，全然没料到这个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竟然可能牵扯到这些秘密。
就在她愕然之际，房门却忽然被钥匙轻轻转动的声音打断，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再次走进来。
“把自己弄成这么紧张，像只丢了方向的猫，小白，你也太容易暴露弱点了。”
程允川走到她面前，将她攥紧的手指一根根剥开，而后用他宽厚的掌心轻轻覆盖住，声音像低醇的酒：“放心，游戏还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程允川的手掌灼热，像一张温柔却带着威胁的网，将江沐白的手牢牢覆盖。
他垂眸注视着她，看似温柔的目光却带着一些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他像一只蛰伏的猛兽，熟练地伪装成无害的模样，而猎物却已经被圈禁在他的领域中。
江沐白挣了两下，却发现那力道如铁般令人窒息。
她抬起眼，清透如水的眸子里浮现些许冷意，语气却刻意带着几分从容：“程允川，我想你应该清楚，你欠我一个解释。”
程允川勾了勾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几分邪性。
他微微低下头，靠得更近了些，近到江沐白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里带着一丝凉薄的气息。
“解释？你是指楼下的枪声，还是刚刚那群人嘴里提到的非法持有枪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