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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百姓，步伐也多少急促了些。</P>
享受过刚才降雨时的狂欢，现在都开始为自己的身子考虑了。</P>
显然，因为一场雨把自己的身子搞垮，是不划算的，聪明的大唐人很清楚这一点。</P>
“快些！”</P>
张楚深吸口气，也说道：“处默，怀道，皇城等会你们能进去吗？”</P>
张楚询问。</P>
程处默和秦怀道都摇头。</P>
他们自然没有资格。</P>
“既如此，程伯伯，秦伯伯，就先让他们三个人回府吧。”张楚说道。</P>
既然三人都进不去，没必要在外面淋雨。</P>
“不！”程处默拒绝了。</P>
“大哥，我们在城门外等你。”</P>
“这点雨，算不得什么，正好，解解乏！”</P>
“是啊大哥，这是你第一次入皇城，等你出来，咱们一同痛痛快快去吃酒！”秦怀道大笑着附和。</P>
王铁牛什么都没说。</P>
他还沉浸在长安的震撼中，另外便是他不需要考虑，他只需要听从公子的话就行了。</P>
“随你们。”张楚没有强求。</P>
他们的速度快了些。</P>
雨，越来越大了。</P>
好像是要把整个长安清洗一遍。</P>
不过，在这样的大雨下，显然有人比他们更急。</P>
哒哒哒！！！</P>
身后，一群公子模样的少年人从武德门进来，身下的骏马狠狠地踩在朱雀大街上，溅起了无数水花，也惊起了不少赶路的百姓。</P>
“闪开，闪开·····”</P>
“滚开，滚开，不要挡路！”</P>
“哈哈哈······不要影响速度，还是谁先到地点谁赢。”</P>
“驾驾驾！！！都快快闪开，速度太快，无法操控，死了伤了算自己的，哈哈哈！”</P>
他们大呼小叫着。</P>
引起不少小摊小贩的惊慌，自然也有不少被骏马冲散的百姓，甚至因为闪躲太急而摔倒在地的亦是不少。</P>
大街上起了小小的骚动。</P>
“一群田舍奴，谁敢拦我宝驹，我杀了你！”</P>
“你们的命，抵不上我宝驹的一根毛！”</P>
“哈哈哈······”</P>
这群人冲远了，那些狂妄桀骜的话语，也被雨声而吞噬。</P>
百姓们不敢多言，继续赶路，这算是运气好的，不少百姓都一瘸一拐，显然刚才受了些伤，但也都是继续赶路。</P>
连周围的百姓都见怪不怪。</P>
显然，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P>
张楚望着前方，这群人刚才从他们身边经过，是绕了弯的，显然他们认识张楚等人胯下战马价值不菲。</P>
并不是他们所说的速度太快无法操控。</P>
张楚望着已经消失不见得这群人的背影，眯了下眼眸。</P>
“嘿，怀念啊。”</P>
“想当年，大哥，我可是有长安最快的马手，谁都赢不了我。”</P>
程处默开心的笑了。</P>
显然想起了年轻时自己的模样，满脸骄傲的炫耀着。</P>
“我那是让你。”秦怀道显然有些不服。</P>
张楚没有说话，神情都被雨幕掩盖。</P>
飙车，赛马·····</P>
似乎千百年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本质的变化。</P>
只是轻轻抖了下缰绳，快速行到一个还躺在地上的百姓身前。</P>
这人双手抱着脚踝，很痛苦。</P>
张楚伸手摸了下。</P>
是脱臼。</P>
“忍着些。”张楚喝道，而后双手猛地用力。</P>
随着咔嚓一声，骨头复位。</P>
张楚翻身上马，继续往前。</P>
这百姓还都在错愕之中，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看着张楚的背影，仿佛神情错乱了一样。</P>
等到不见了才堪堪回过神来。</P>
他尝试着动了下脚。</P>
刚才的刺痛仿佛就没有出现过。</P>
百姓激动，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从脸上滑落。</P>
片刻后，慕然惊醒，赶忙爬起来在地上向张楚的方向狠狠磕了个头，然后紧紧裹了下身上的衣衫，继续没入了雨幕之中。</P>
大街上的人少了很多。</P>
不论是大唐百姓还是胡人。</P>
只有身后，不知道多少皇亲国戚，不知道多少商贾贵人，不知道多少读书学子，不知道多少域外胡人，不知道多少满怀憧憬的理想之人，不知道多少甘愿放弃繁华去远方谋求自己人生，他们走过的明德门，仍旧屹立在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