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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若是你要大批量制作，不妨直接征召匠人，而后圈起来，往秦岭里面一扎，天下人不会知道。”</P>
大唐工匠都是入籍的，世代为匠。</P>
想要征召他们，不难。</P>
长乐会很容易做到。</P>
而后，张楚让长乐找了笔墨纸砚，把每一步都揉碎了讲给了长乐听。</P>
自己之前过滤的滤网和棉片，大唐是没有的。</P>
但很容易解决，用木炭就够了，木炭这东西的过滤性，多叠加几层，效果比棉片只强不弱。</P>
还有一些提醒，张楚没有任何隐瞒。</P>
以至于长孙皇后和李世民都插不上嘴，甚至因为两人过于认真，有时候脑袋都要碰在一起。</P>
长孙皇后没有阻止，她知道两人心里现在没有装一点点男女之事，是为了大唐的百姓。</P>
不过，她的凤眸微斜，扫过了站着的程处默三人。</P>
三人身子一颤，直接转过去了身子，又紧紧闭上了眼睛。</P>
长孙皇后很满意。</P>
她知道，这三人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P>
“呼·····”</P>
“好了。”</P>
没多大会，张楚伸了个懒腰：“公主殿下，微臣就在这里祝愿你，一切顺利！”</P>
“会的。”</P>
“本宫会追随张子侯的步伐，绝对不会让百姓失望，让子侯，让父皇失望。”</P>
长乐声音凝重，带着莫大的坚决。</P>
“好，好，好！”李世民一拍大腿：“长乐，父皇也相信你，你会做好这件事的。”</P>
“朕就等着，精盐在长安开售的那一天！”</P>
李世民很欣慰。</P>
他站了起来。</P>
张楚的眼睛猛地一跳，一个跨步几乎是横移到了李世民身侧：“微臣恭送陛下！”</P>
李世民睥睨般的双手负后，看着张楚迫不及待仿佛送瘟神一样的焦急，也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P>
李世民也没有让张楚失望，转身朝外走去。</P>
长孙皇后，长乐等人跟在身后。</P>
“对了，国子监那边，你还打算去吗？”李世民边走边说。</P>
张楚挠挠头：“陛下希望臣去吗？”</P>
李世民的脸色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来任何心思，他总像是一块石头样，可以把内心之事隐藏的毫无波澜，谁都看不出来：“这件事，朕不管。”</P>
“但，显然，你要去，孔夫子不会拦着了。”</P>
“可到了国子监，你要任教，孔夫子或许还会出手，那些学生恐怕会站在孔夫子一边。”</P>
“孔夫子不会把和你吵架的事传出去，但若是被国子监学子所抵制，你的名声会坏的很快，甚至，有可能把你打成读书人，不对，是全大唐儒生的对面。”</P>
“可，你也知道，虽说大唐儒生不能代表读书人，可读书人之中，将近九成九都是儒生。”</P>
“他们喜欢读书，不喜欢百姓，他们喜欢往上看，不喜欢往下看，他们宁愿把自己的诗词文章浪费在平康坊里，也不愿意交给田地。”</P>
“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P>
“要不，就别去了吧。”</P>
李世民担心：“民学刚兴，若是天下儒生，都视你为洪水猛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阻力。”</P>
对于李世民发自肺腑的教诲，张楚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P>
“国子监，臣终究是要去一趟。”</P>
“那里的学子，同样是我大唐少年。”</P>
“他们学习儒学还是民学，亦或者其他，这是他们的自由，但，臣希望，他们都能把自己的一腔所学，用到该用的地方上去。”</P>
“儒学中有些不错的思想，不能真的只沦为思想，只是成为他们嘴里的道德文章，臣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看一看百姓，看一看这片土地。”</P>
“若是儒生和孔夫子一般，皆是腐朽，那高贵的头颅真的低不下来，臣也不介意，站到他们的对立面，帮一帮他们。”</P>
“放心吧陛下，不用担心臣骂不过他们。”</P>
张楚轻松笑道。</P>
毕竟，那一篇孔老二就在心中，仿若一股气，这股气只要自己吐出来，恐怕整个天下的儒生，都得吐血。</P>
对于骂架，张楚不怕，张楚怕天下少年都被儒学所污染，所有有前途的少年人都钻进儒学的圈子里。</P>
那，这片土地还有什么希望呐？</P>
自己一己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呐？</P>
没有源源不断的活水，大唐这片死水就不会发生任何改变。</P>
当然，张楚也不求所有儒生都能如梦惊醒，但只要有一部分，一小部分，就能慢慢的改变下去。</P>
李世民看了眼张楚，哈哈一笑。</P>
“朕倒是不担心你被儒生欺负。”</P>
“你的嘴，能把孔夫子气成那样，这群儒生有哪一个是你的对手？”</P>
“只是······”</P>
“算了，你想做，就去做，这片土地，确实已经沉寂了太久太久。”</P>
“记得，朕在你身后。”</P>
李世民站在了前院的马车前，笑着说道。</P>
“多谢陛下。”张楚搀扶住了李世民的胳膊，助他登上了马车。</P>
程处默拉开了车帘，恭敬的低着头。</P>
“对了。”</P>
李世民正要弯腰进去的瞬间，突然又回首。</P>
“你那四句话，有没有名字？”</P>
“贞观四句，你觉得如何？”</P>
张楚笑了。</P>
大白牙在阳光下反射着，高呼道：“陛下，臣想叫民学四言。”</P>
“民学四言？”李世民点点头，脸上有些失望，但只是一闪而过，他知道张楚的用意：“希望这四句话，能帮民学打开局面。”</P>
张楚要以一人，敌儒学千万，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更不要拖后腿了。</P>
“路途多艰！”</P>
“愿子侯，不论多远，都不忘初心。”</P>
李世民坐进了马车，望着张楚，忍不住感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