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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有些天灾人祸，等待你们的就只有一个字，死。”</P>
“我说的，不错吧。”</P>
张楚状态很轻松，就像是聊天一样，笑望着众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P>
众人沉默。</P>
可过了片刻，有人弱弱出声：“主人，你说的一点不差。”</P>
张楚笑着颔首，又道：“陛下许我五百户食邑，长安城附近的好田，能凑够，只要我点头，户部尚书就能帮我搞定。”</P>
“翼国公你们也知道吧。”</P>
张楚问道。</P>
众人茫然。</P>
“就是秦琼秦叔宝秦大将军。”张楚补充。</P>
“晓得。”当张楚声音落下，就有人激动的吼了出来。</P>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带着些许的火热。</P>
显然，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人陌生。</P>
“当时他就在我身边，他劝我不要选择这里。”</P>
“啂，这位就是翼公的儿子，秦怀道。”张楚指了指右手边的秦怀道，又指了指程处默：“这位你们更熟悉，他叫程处默，他是程咬金的儿子。”</P>
哗！</P>
当这个名字再出来，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甚至坐的比较靠后的百姓都站了起来，想要看一看。</P>
程咬金这个名字，更是大名鼎鼎。</P>
“可是他们叫我大哥。”</P>
“所以说，你们不要想着我会要你们的粮食，我会要你们的婆娘，说实话，你们这点粮食，还有再看看你们手边的屁婆娘，哪一点能让主人我看得上？”</P>
张楚笑着反问道。</P>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又变了，他们觉得主人说的很有道理。</P>
“我觉得你们之前都是被胡勇的话蒙骗了，我是带你们来发家致富，带你们吃饱喝足，带你们过上好日子的。”</P>
“可能是他不想让大家过上好日子。”</P>
“这家伙，从我第一眼，看着他就不像是一个好人。”</P>
当张楚声音落下，矛盾瞬间就转移了。</P>
胡勇被一群婆娘围住，那砂锅大的拳头疯狂的往他身上招呼。</P>
那群汉子也都是骂骂咧咧的攻击着胡勇，说自己错怪了主人，说差点就冤枉了主人。</P>
甚至不少人都凑到了张楚身边，开始殷勤的道歉。</P>
张楚和他们的关系，瞬间就拉近了很多。</P>
所付出的代价，也不过只是胡勇又挨了几拳，门牙掉了一个罢了。</P>
张楚让程处默和秦怀道把妇女和胡勇分开了。</P>
不然张楚真的害怕胡勇会撑不住。</P>
显然，大唐女子，特别是农妇，是很有热情的。</P>
张楚很喜欢这一点。</P>
胡勇像是一条死狗趴在那里，程处默摸了下鼻息，还有气，张楚就不管他了，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趴着就好。</P>
“我知道大家心里对自己现在的处境，都有不满。”</P>
“为什么城中的百姓为什么能分到那么好的土地？为什么你们的土地，都在秦川山脚下？”</P>
“这看上去不公平，其实，老天是公平的，我们这里的土地，一点都不比他们长安任何田地差。”</P>
张楚沉声道。</P>
但这番话，引起了一阵骚动。</P>
张楚让他们直抒胸臆，说一说那里是不如长安好田的地方。</P>
有人说：“我们这里没有水！”</P>
张楚道：“潏水就在旁边，引上来即可。”</P>
有人说：“土地里有好多石头，耕作起来很难。”</P>
张楚道：“那还是没有真正深耕，只要深耕一遍就可解决。”</P>
有人说：“有些地方充斥着盐碱，栽不活庄稼。”</P>
张楚道：“只要把盐碱去了，不就是好地了吗？”</P>
一问一答，所有村民面面相觑。</P>
他们觉得主人太天真了。</P>
张楚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不信。”</P>
“但，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P>
“从现在开始，这里所有的土地，都将收归于我手中。”</P>
“当然，我会交给你们比长安水田还要好的土地让你们去耕种，每年只需要缴纳三成租子就可以，剩下的全是你们的。”</P>
“并且，作为补偿，你们身上的所有徭役，全部废除，我需要你们干活的时候，你们可以去干，也可以不去干，当然，去干的会得到你们应该得到的报酬。”</P>
“这话，我就放在这里，你们，要不要和主人我，打这个赌？”</P>
张楚笑的很亲切。</P>
程处默和秦怀道相识一眼，也终于看出了大哥的目的。</P>
大哥要把这里之前朝廷分出去的土地，全部再收回来。</P>
大哥要彻底的把这块地方全部掌控。</P>
虽说他们是大哥的食邑部曲，他们的赋税是对向大哥，朝廷不再收取，大哥成为他们的主人，但，他们手中的土地按照道理还是在他们手里。</P>
毕竟，他们有地契。</P>
就算是长安其他勋贵的食邑之地，也没有说能把朝廷分下去的土地全部收回来的道理。</P>
特别是永业田！</P>
大唐律法规定了，只认地契。</P>
而且后分封的食邑封地，勋贵并没有权力废除朝廷下发的地契。毕竟勋贵只是勋贵，终究不是皇帝，土地是大唐的根本，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行使这个权力，废除地契。</P>
他们想要食邑奴仆的土地，需要商议，一般也都不会做的太过，一切都需要符合流程。</P>
毕竟是自己的部曲，自己的奴隶，若是强取豪夺，传出去对自己的官名声望都有不小的影响。</P>
这是勋贵很看重的地方。</P>
像是大哥这般，上来就要收回所有土地的做法，说实话，还从未听说过。</P>
“这些地契，你们暂时还可以拿着，等见到了效果，再考量也可以。”</P>
“这是你们的权力。”</P>
“觉得不划算，到时候完全可以退出赌约。”</P>
张楚再道，声音中仍旧没有丝毫威胁胁迫的意思。</P>
他就静静的望着众人，耐心等待。</P>
对于土地，大唐人总是特别的小心和谨慎。但张楚也毫不怕他们不答应，因为自己开出的条件，绝对足够。</P>
三成的租子，比他们现在四成是要少不少的。</P>
虽说自己说的徭役，原本就打算废除。</P>
这玩意是行不通的，只有以工代赈才能快速的发展起来。</P>
但是放在这里用一用，效果很不错，因为除了粮食这些赋税外，徭役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P>
果不其然，人群的骚动愈发猛烈。</P>
片刻后，就有人小心的询问，带着不可思议：“主人，你·····你真的不让我们强制徭役吗？我们以后给你干活，你还·····发钱？”</P>
“现在就可打字据。”张楚说道。</P>
“我，我愿意！三成的租子，剩下的都是我的，并且没有徭役，主人，真的可以吗？”有一位汉子走了出来，仍旧有些不相信的询问道。</P>
张楚当场从怀中拿出昨夜自己考量了颇久的字据，放在了这人面前，咬破手指，按在了上面。</P>
那人犹豫，他不识字。</P>
农户们的目光又落在了胡勇身上。</P>
这是唯一识字的人。</P>
胡勇一直醒着，只是装睡，他一直听着。</P>
张楚让程处默把他叫醒，胡勇看着字据，艰难咽了口唾沫，沙哑道：“这是真的。”</P>
第一个人出现后，第二个人就又出现了，第三个，第四个·····</P>
字据上的名字写的密密麻麻，手印又是一个接着一个，幸亏张楚多带了几张纸。</P>
最后，一百八十三个名字，整整齐齐。</P>
张楚很满意。</P>
农户也都很满意。</P>
“主人，那你叫她们过来，又有什么事呐？”胡勇爬了起来，指了指那些妇女，悲愤道，他觉得自己这顿毒打，是白挨了。</P>
张楚把字据收起来，笑的很灿烂。</P>
“因为，她们也是人，她们和男人享受一样的权利，在我这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能力之分。”</P>
“谁能干，谁上。”</P>
“谁没能力，谁下来。”</P>
“钱，更是一样赚！”</P>
“妇女，照样也能顶半边天！”</P>
张楚的声音大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响彻于每个妇女耳中。</P>
这一次没有骚动，只有呆愣。</P>
不仅是妇女，包括她们的汉子，都觉得自己听错了。</P>
妇女，什么时候能顶半边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