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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有些好奇呐，太上皇想必应该很欢喜，不然也不会让他们呆那么长时间。”</P>
长孙皇后笑道。</P>
李世民点点头：“对这一点，朕也很好奇。”</P>
“不知道张楚是怎么做到的。”</P>
“阿耶连女色都感到没有兴趣了，朕想不到天下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阿耶提起精神。”</P>
“张楚和青雀，不会是在某个地方躲起来了吧，然后等时间到了，出来糊弄咱们。”</P>
李世民想起了一个可能。</P>
说实话，一个人，连女色都没有兴趣了，还能对什么有兴趣呐？</P>
在大唐这个时代，显然，最好的娱乐方式，和女色离不开关系。</P>
不是说非要你提枪上马，真刀真枪的战斗，就比如胡姬吟唱，怜人轻舞等等一系列娱乐方式，都是很不错的。</P>
可是，对于这些之前李渊抱有很大兴趣，并且乐此不疲的事情，都没有往日的劲头了。</P>
大安宫，最近很少传出音乐的声音和舞女的身影了。</P>
“陛下，应该不会。”</P>
“小郎君一向是用心做事的人。”</P>
长孙皇后笑着把稚奴递给了女官：“如此随意猜测，不如去真切瞧一瞧。”</P>
李世民皱眉，有些纠结。</P>
他需要一个理由。</P>
不然总觉得自己脸上不好看。</P>
正考虑着要不要答应长孙皇后，尽管他心里也无比好奇，这时，左丘匆匆跑了过来：“陛下，太医署何署正已经把药膳制作完成。”</P>
“善！”李世民不再犹豫。</P>
“一同去！”</P>
他站了起来，大踏步朝外走去。</P>
长孙皇后轻轻揉了揉长乐的青丝：“长乐，走吧，这一阵子忙碌，你也很久没见过祖父了吧。”</P>
“今日祖父还说让你多去看看他呐。”</P>
长乐点点头，把小兕子交给宫女。</P>
跟着长孙皇后，一步步走下了台阶。</P>
“陛下！”</P>
“皇后娘娘！”</P>
“公主殿下！”</P>
何兴友身旁跟着一位药童，药童手中端着还冒着热气的药膳。</P>
“味道不错。”李世民用力吸了口气，称赞道：“何太医，太上皇的身子，可有办法调理好？”</P>
何兴友沉默。</P>
“直说便可！”李世民沉声道。</P>
“陛下，太上皇的身子调理，其实是其次。”</P>
“最重要的是，太上皇心中已有死意，灵魂的破灭，才是最棘手的事情，若是能有法子，把太上皇的死意打消掉，就算不用这一剂药膳，也能慢慢好转。”</P>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算用药膳强行撑着，也很难超过两年时光。”</P>
何兴友说道。</P>
“有没有办法？”李世民问道。</P>
何兴友直接摇头：“陛下，臣是太医，终究不是神仙。”</P>
“太上皇心结太重，就算是陛下，怕是也无力回天吧。”</P>
这一次，轮到李世民沉默了。</P>
上午，他见过李渊，他明白何兴友说的是对的。</P>
自己没有办法能解开李渊的心结，他的死意很浓厚。</P>
对于一个再无牵挂，对人间没有任何留恋了的老人，更别说之前当过皇帝的老人，世上几乎没有法子能再激起他对生的那种渴望。</P>
当然，倒是有个法子，李世民知道，只要使用，肯定能治好李渊，可是他不愿意。</P>
就是把这个位子再让给李渊。</P>
可到时候，怕是自己将会变成李渊，死的人，也变成了自己。</P>
“哎······”李世民重重叹了口气。</P>
“陛下已经尽力了。”</P>
“太上皇就如佛家高僧，当高僧参悟透自身之路的时候，佛火便会熄灭，这是谁都无法挽回的事情。”</P>
何兴友劝慰道。</P>
李世民点点头。</P>
不知不觉，前方就是大安宫的宫门了。</P>
“那就让太上皇，走的安心些吧。何太医，这件事，交给你们太医院了。”李世民吩咐。</P>
“陛下，药膳会减轻太上皇八成的痛苦，直到大限降临。”何兴友很有信心，躬身回答道：“这是臣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就算是老神仙来了，也再做不出比这个方子更好的药膳了。”</P>
李世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P>
这件事本就是令人沉重的事情。</P>
长孙皇后也默默叹了口气，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P>
众人踏进宫门。</P>
望着荒凉的宫院，心情都不是滋味。</P>
毕竟，这是曾经创造了大唐的皇帝，最后却如此······</P>
但，当慢慢接近大安宫的时候，李世民的步伐却猛地一顿。</P>
“哈哈哈·····都得死，都得死，老夫这一手牌，你们两个小家伙我看你们怎么挡得住。”</P>
“呜哇，是不是耍赖？祖父，师父，我贼他 娘的就一个二，这让我怎么走，师父，这一把又靠你了。”</P>
“太上皇果然是鸿运齐天啊，徒儿，不用担心，师徒合心，其利断金。”</P>
“哈哈哈······你们放屁吧！这一把老子得打你们一个春天，贼他娘，三四五六七八九十jqk！要不要！！！说话，啊？！！！说话！！！”</P>
“·······”</P>
李渊的声音是那么的霸道，狂妄，激动和得意忘形。</P>
这让李世民他们几个人，一下子面面相觑起来。</P>
特别是何兴友，难以置信。</P>
什么情况？</P>
太上皇应该快死了啊？</P>
可是这声音······</P>
哪里有半点心有死意，濒临破灭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