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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家主一怔，诧异的看向闻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走到那一步不可？”
“您也看见了，不是我说的，是他，容不下我。”
闻瑶一早就明白，自从娘去世，他爹另娶姨娘，她和闻云鹤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唉，你们父女两个，当真是不能好好坐下说话了？”
闻家主心里也百感交集。
他虽是家主，是祖父，但也不能让闻瑶按头认亲。
闻云鹤顿了顿，看向闻瑶，见闻瑶目光坚定，他心里那一丝丝的愧疚也转变成了怒意。
“是你容不下棠儿母子，我何曾容不下你？”
闻瑶冷哼：“自从你另娶新欢，我有几天是待在这个家的？我容不下他们？你的眼睛当真看的明白吗？”
这话让闻云鹤一愣。
他努力回想，还真的想不起闻瑶在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只能想起闻瑶小时候，也曾欢喜的拉着他的手，乖巧叫爹。
可现在——
两人像仇人一样。
闻云鹤转头，疑惑的看向怀里的苏香寒。
苏香寒轻声道：“老爷，你别怪阿瑶，我知道的，她因为姐姐的死，一直记恨我。”
经过苏香寒的提醒，闻云鹤恍然大悟。
是了，闻瑶一直觉得是苏香寒这个姨娘害死了她娘，这才百般刁难。
闻云鹤顿时清醒，怒骂闻瑶：“你对我这个亲爹尚且不敬，我不在家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对棠儿母子的，你娘的死是天意，是她命浅福薄，你到底还要怪在谁的头上？”
顾梨暗道不好。
她眼神不满的扫向闻云鹤。
这个人可真是无情，竟能说自己原配妻子的死是天意。
不说闻瑶，就连她这个外人听来，都怒从心起。
果然，闻瑶一听闻云鹤这样说她娘，脸色一变，脚下动作很快，直接到了闻云鹤跟前。
她双眼怒视着闻云鹤，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
闻云鹤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心里也很后悔。
但当着闻瑶的面，他偏不想表现出来。
反而讥讽的看向闻瑶：“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
闻瑶咬牙切齿盯着闻云鹤：“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闻云鹤喉头滚动，他看出来闻瑶是真的生气了。
但碍于自己的颜面，他愣是不肯低头认错。
“你这是在命令你的父亲吗？”
闻瑶忽的平静下来，略带嘲讽的眼神看着闻云鹤。
平淡道：“我早该知道的，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怎么会念我娘的好。”
“她为你生儿育女，落得个一尸两命，你却怀抱新人，当着她女儿的面，说她福薄命浅，你可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最后两句，闻瑶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闻云鹤被讥讽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许多年过去，他都快记不起苏凌梅的样貌了。
或许闻瑶说的都没错，他当真不是一个好丈夫。
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不应该留在过去。
“闻瑶，我确实对不住你娘，但那都过去了，你为你娘不平，却也不能将气撒在无辜之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