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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陈雨颖调整着呼吸，面无表情地回道，“如果不是你那几下出手够狠，我们恐怕还要花更长时间解决那个家伙。”
“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于泽此时淡淡地开口，“只是没想到，妳的‘截棍’能使得这么好。”
陈雨颖的脚步微顿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
“你说是…那就是吧。”她语气平静，避而不谈更多细节。
但于泽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他知道陈雨颖的性格——在没有足够信任的情况下，她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过往。
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不是她刚学会的格斗技巧，而是经过实战训练的战斗直觉。
如果说六年前初中入学时，她只是个普通但优秀的女学生，那现在的陈雨颖，显然藏着一些他尚未掌握的秘密。
他没有再追问，而是将猎枪背在身后，随手抽出从男人身上搜来的短匕首把玩着：“这东西，还挺锋利。”
陈雨颖扫了一眼匕首，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林业？”
于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着周围环境，确保他们没有被跟踪。
过了几秒，他才淡淡开口：“杀了他，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好处。”
“可他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这样没问题吗？”
“他只是个胆小鬼，不是敌人。”于泽声音冷静，“真正危险的是他背后的人，那些‘暴徒’们。”
陈雨颖若有所思：“你觉得林业回去后会怎么做？”
“如果他够聪明，就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于泽嗤笑，“但他不是那种聪明人，他会试图找一个新的‘靠山’。”
“比如那些暴徒？”
“或者其他比他们更有能力的人物。”
两人沉默了一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总之，我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别再理会任何陌生人了，除非必要。”于泽开口，“这末世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丧尸，而是我们平时看起来不起眼的人心。”
“我一直都明白。”陈雨颖轻声道，“你倒是……意外地果断。”
“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不就是这么评价我的吗？”于泽轻笑了一下，但眼神却没有一丝放松。
但凡有人注意到他们，都会发现，两人虽然在交谈，但彼此的步伐、警惕性、观察四周的方式，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六年的同桌，六年的秘密较量，六年的相互试探。
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
所以，哪怕现在身处末世，他们依旧可以毫无障碍地配合彼此，做出最合理的选择。
这时，远处的一座废弃大厦映入眼帘。
“那栋大楼，够高，够隐蔽，我们可以暂时在那里观察市中心的情况。”陈雨颖指了指那座破损的高楼。
“嗯，走。”
两人迅速穿过被遗弃的街道，躲开几只游荡的丧尸，很快抵达了大楼的侧门。
门是虚掩的，里面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尘土混杂的气息。
“这地方以前可能是办公楼。”于泽低声道，“但愿没有太多‘住客’。”
他们悄无声息地进入大楼，小心地避开可能发出噪音的杂物，沿着安全通道一步步向上爬去。
当他们终于抵达顶层时，天色已经渐渐转暗。
夜晚即将降临。
但危险，才刚刚开始。
就在他们刚刚靠近窗边，准备观察市中心情况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听……到吗……”
陈雨颖和于泽同时一愣，迅速对视了一眼。
这个世界，正常来说已经没有正常的通讯网络了。
那么，这个信号……是谁发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