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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袁崇焕,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污蔑本阁!”
“信不信本阁这就上书参你!”
这就相当于两个小孩子吵架,其中一个怒了,哭着喊着要找父母告状。
虽然温体仁已经几十岁了,可这性子倒是没变,可谓颇有童趣。
“大人参的还算少么?”
然而袁崇焕只一句话,便让温体仁瞬间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温体仁气得满红耳赤,眼神蕴火,咬牙切齿,极为不堪。
但他又不能当真打草惊蛇,毕竟搞砸了后面的事,那才是罪大莫及。
“老夫懒得与你争辩,今年粮饷只有往年的七成,你爱要不要!”
回到重点问题上,粮饷之事没有任何可商议的余地。
其实按道理来说,按照往年的数量给足袁崇焕本没什么问题。
可温体仁这是第一次奉旨办差,如果按照往年的数量给足袁崇焕,那势必就会导致各地方的流民得不到安置,而后齐齐涌向京城。
而京城里住着的是谁呢?那可是皇帝崇祯。
崇祯这些年本来就睡不好,若是再让这些流民去京城扰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几天清净,崇祯那还不揪着他温体仁的衣领问罪?
更为关键的是,温体仁第一次出来公干,那自然是要给各地方官留下些好印象。
毕竟他在朝廷内部本就不招东林党人喜欢,若是地方官也对他怨言颇多,情况可真就不容乐观了。
“为何不要?”
“大人说多少便是多少,我们这些当兵的岂敢多言?”
袁崇焕浓眉一挑,满眼冷笑,随后转身便走了。
留在原地的温体仁顿时气得爆炸,指着袁崇焕的背影一阵咬牙切齿,摇头跺脚,辛亏有个水缸让他发泄了一下,如若不然,他指不定一把火把这房子给烧了。
“阁老,是时候启程了。”
这时,一直留在温体仁身边的那人从房中走了出来,提醒道。
温体仁闭眼仰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稳住心神,而后转过身来看着那人道:
“陈集,你说袁崇焕该不该杀!”
陈集闻声点头道:
“该杀!”
“怎么杀?”
“自然是让陛下下旨。”
陈集的回答滴水不漏。
然而温体仁却道:
“我已经等不及了,离开这里前,我一定要杀了此人!”
陈集急忙劝道:
“阁老若是动手,势必引发阁老与周延儒的矛盾,陛下的猜疑,得不偿失。”
留在温体仁身边,陈集的作用便是帮他分析得失利弊。
而他的话也颇有道理,温体仁亲自动手,的确不是上策,况且难度极大。
“那就让皇太极动手!”
“反正在我回京之前,袁崇焕必须死!”
这不是什么权谋斗争,这是不死不休的个人恩怨。
从他和周延儒上书弹劾袁崇焕通敌的那一刻就决定了。
他和袁崇焕,必然有一个人会死在这里,只不知是他还是袁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