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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生来是魔，就要被世人唾弃？”
“那些正道之人打着宣扬正义的口号，又做了多少平定天下之事？他们将贪欲、邪恶、残酷的行为都加之于魔族，每一个地方出了恶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魔族，讨伐魔族，让魔族人成为众矢之的。这样的天道，可有公平可言？”
“我们魔族因恶念而生，那便是一辈子都行恶吗？正道之人以善念修行，他又怎么能够保证从一开始就适合走正道？”
谢无衍越说越激动，情绪难以控制，甚至有些发泄的感觉。
江遇雪没打断他，仔细听着。
“我妹妹，谢有绝，性情温和善良，习惯帮助每一个深陷苦难的人，用真情感动他人，可最后回报她的是什么？仅仅因为她为魔族出身，便遭人唾弃、辱骂，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不辨是非，将她处死。”
说完，他嘲讽地低下头，怨恨、痛苦涌上心头，“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可以行侠仗义，以慰民生疾苦。呵，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
说到最后，一颗透明的泪珠从他猩红的眼睛里掉落。
一直倾听完毕的江遇雪有了猜测：“所以，这就是你想要得到嗜血灵阵的原因？”
杀尽正道之人，毁天道。
谢无衍没有反驳，认真回应：“是。”
“既然天道不公，那便换个天道！”
谢无衍第一次如此真情实意地向他人吐露自己的想法，没有半分迟疑。
好像，心底便认为她可靠。
这种感觉很奇妙。
“谢无衍，我欣赏你。”江遇雪没有半分玩笑地说。
谢无衍神情一顿。
“不过，”女子接着说道：“你可知，正道之人中也有一直心怀大道之人。就如同你妹妹一样。他们不为自己谋取利益，把整个人生都献给修仙界的安定。”
“可这样的人，很少。”谢无衍反驳。
江遇雪莞尔，“确实很少，但他们存在。”
说到这，不知怎么，恍然想起一个人。
短暂停歇后，江遇雪继续道：“就如同你们魔族，天生讨厌正道之人一样，他们也难以一时间接受你们。”
“而双方不是对立的，谢无衍，它是对立统一的。”
江遇雪讲着讲着，有点上头。感觉自己在上哲学课。
感觉到面前人的疑惑，她及时换了个说法。
“你们之中有向善之魔，而正道仙门也不尽是仁义道德之人，这两者并无什么不同，魔族和仙门是平等的。不存在臣服，不存在高低贵贱，也没有谁是绝对正确的，只要不以伤害他人来壮大自己，就是公认的道。”
说到最后，江遇雪弯下那好看的落尾眉，“谢无衍，你明白了吗？”
谢无衍微微摇头，“你说的，我并不是没有想过。”
“现在的魔族，和之前大不相同。他们之中很多都不会嗜血虐杀普通人，不过，就算是如此，也改变不了他们生存艰难的境地。”
“刻板的印象一旦形成，不仅很难改变，还容易被利用。”
江遇雪点头，总觉得和这位交谈有点辩论的味道。
“我同意你说的，但你们有更好的选择。你妹妹的事情，也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其他的，我不能再说，只是提醒你一句，魔族和仙门，不是天生的敌人。”
趁着谢无衍愣怔时，她取下腰间的魔尊令，交回他手中，“其实，比起我，你更适合魔尊的位置，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离开此地。如果有机会，我们可能会再相见。”
江遇雪转身，正要走。
谢无衍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紧紧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
他一直没忘记确认这件事。
江遇雪：“……”
她叹了口气，拿开谢无衍的手，没什么多余情绪道：“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谢无衍没能理解到她话中的意思，再抬头看去，女子已经没了影。
手中魔尊令还留有余温。
——
作者：
结果：天呐！三章！
后果：感觉身体被掏空(T_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