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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气傻了，不然他为什么要抛下眠眠来这个差点杀了温眠的人面前听他说点有的没的。
应该当场就把他打死的。
沈叙眼里的杀意愈发明显，姜知也握紧拳头，咽了口口水，这才乖乖说出沈叙要听的。
他将和温眠两个人都做了预知梦，以及梦里发生的事情说出了大部分，本意是想在沈叙面前揭穿温眠自私自利，毫不顾及无辜之人的丑恶嘴脸，让沈叙认清他们两个到底谁更有资格和自己在一起。
可沈叙的关注点都只在姜知也匆匆几个字带过的几年后温眠会得癌症死掉。
凌冽的眉头深深皱起，“你说的眠眠会死，是这个，具体什么时间，什么癌症？”
自顾自说着已经略带兴奋的姜知也卡壳。
什么？
”我不知道，梦里并不清楚。”
眼见得不到更多有用的线索，沈叙毫不留恋转身就走。
“等等！”姜知也顾不上嗓子的疼痛，大声喊他。
沈叙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听了这个，你难道不厌恶温眠吗？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根本不值得！”几乎是怒吼，情绪像坐了过山车，已经崩溃。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且不先说我不会相信你这么荒谬的话。我喜欢温眠，无论他是怎样的人，我都会喜欢。”
随后，无论姜知也怎样疯狂谩骂怒吼，沈叙都头也不回离开了。
即便对姜知也的鬼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但涉及到温眠的身体健康。
沈叙赶回医院后还是叫来医生将昏迷时可以做的全部检测有关癌细胞的项目全都做了一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谨慎都是不为过的。
只是做完这一切后，空下来的沈叙被无边的空虚和惶恐包围。
只要温眠没醒来一秒，他的心就惶恐不能安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孤身奔赴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于是沈叙把所有的学习和工作都搬来了病房，大大小小的文件报表，全都看了一遍，甚至本来不该他参加的会议，也非要开视频听着。
然后再抬眼看一看闭着眼睛的温眠。
太阳西沉，月亮洒下，沈叙依旧不敢合眼，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
脑袋一旦空下来，温眠苍白的脸，鲜红的血，就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一样，痛苦不堪。
即便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是个意外，是心思恶毒如下水道蛆虫的姜知也的最后一搏。
沈叙却仍旧内疚，怪他没有防范，怪他想的不够长远……
温灼轻声推门而入，门外的光洒下又被隔绝在外，剩下一地黑暗。
沈叙脸上的神色在屏幕光的映照下明明暗暗，眼中红血丝明显，因为极度的劳累，下巴冒出了点点胡茬。
本该意气风发，骄傲恣意的人，如今呆坐着，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将手里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吃完饭就去休息，医生不是说了没什么大事，不要让眠眠醒来看到的是这样的你。”
“嗯。”沈叙虽然固执，但好在听话，看着温灼把面前的电脑，文件全都挪走，他机械般乖乖吃饭，无论什么食物，到了嘴里都没了味道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