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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婷婷早上天不亮，顶着两个哭的像核桃似的眼睛，直奔许之山的奶奶家。
昨晚她跟江哲定好时间，十点半来接她回去。
回去是假，让她给偷钱，占便宜没够的婆婆道歉？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顾婷婷满脑子只有许之山，根本没有江哲这回事。
许家老宅离顾家不算太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可这段路上顾婷婷不停的演练，一会儿见面要说的话。
许之山说他奶奶身体不好，不能生气，那她一会儿说话还得委婉些，说不定，很可能是真是自己记错了地址，才没找到许之山的。
顾婷婷反复安慰自己：“一定是的，许之山肯定不能骗人。肯定不能……”
有时候骗子的手段并不高，但能让人深陷骗局。说到底，还是因为贪念，自己骗自己。
到了许家老宅，顾婷婷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不死心，又使劲敲了两下。
依旧没有动静。
突然，不知道谁家院子养的鸡正好打鸣，吓得顾婷婷脚底一滑，差点倒在地上。
她向后退了，不小心踢倒了邻居家的破水缸。
水缸本来就裂了一条缝，人家打算拿来种花种菜，结果摔了个稀碎。
隔壁听见动静，一个大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急忙跑出来，一看自己家水缸坏了，拉着顾婷婷不撒手。
“哎哎哎，抓小偷了，大清早你敢偷我们家水缸？前几天我在院子里晒的萝卜干，也是你偷的吧？”
“什么萝卜干，我是来找人的。”
人没找到，顾婷婷还被人当成了小偷，她现在只盼着许家屋里出来人，替她解释清楚。
“小偷哪儿有承认自己是小偷的？一个女同志，长得也不赖，出来偷东西？哪个单位的？走，跟我去派出所。”
“我说了，我是来找人的，这水缸是我碰坏的，赔你就是了，萝卜干跟我没关系！”
顾婷婷没心情跟大姐扯皮，想赶紧赔钱了事。
一个大水缸也不超过八块钱，破水缸给个一块够了。
“你爽快，我也不跟你计较萝卜干的事，给我8块钱，我自认倒霉，再去买个新水缸。”
“什么？你这水缸不是……”
话说一半，顾婷婷闭上了嘴，许家回来了人，还是一个醉醺醺的小矮子，推着自行车，东倒西歪的，站在门口拿钥匙开门。
矮个子酒醒一半，眼神迷离，开门时看了一眼顾婷婷，猥琐地笑了一下，嘟囔道：
“长得……嗝……还行……带劲……”
说完，推开门，把自行车往院子里一扔，关门进屋睡大觉去了。
顾婷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宁愿自己看花了眼，可刚才那矮个子就在自己眼前进了许家的屋子。
“掏钱！干什么呢？装傻充愣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喊一嗓子，整个胡同的人出来，能把你打个半死。”
大姐也知道自己一个破水缸不值这些钱，她也是见顾婷婷穿得不差，估计兜里有点钱，能多要点钱是点。
顾婷婷突然抓着大姐的胳膊，乞求地眼神看着对方，因为用力，攥得大姐胳膊生疼。
“大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