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鲸吞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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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照甲！

通州码头的晨雾裹着火药味，万历独腿立在福船楼舱。十二门新铸的“白虹将军炮“蒙着苫布，炮身北斗纹与蓝翼玉佩严丝合扣。张鲸捧来《火器呈验册》，朱批在“翔天商号“处晕开墨团。

“蓝翔何在？“皇帝指尖敲着炮管，忽然察觉内膛刻着月牙湾地形图。商船破浪声自运河口传来，少年公子踏着鹰扬炮的硝烟登舰，翡翠算盘缺了天权位的珠子。

“草民请旨开海。“蓝翔展开《坤舆混一图》，鸭绿江位置钉着枚十字镖。万历突然拽过算盘，缺失的珠槽正好嵌入御用东珠——那珠面八瓣菊纹竟与倭寇头领的刺青别无二致。

惊雷乍起，不是炮声而是圣旨：“敕封翔天商号总领朝鲜水师，即日...“话音被急报打断。塘兵呈上的倭刀沾着长白山雪泥，刀柄密信盖着司礼监印：壬辰年惊蛰，十万倭兵渡海。

璇玑归位！

鸭绿江冰层裂响如龙吟。林润菁的马蹄踏碎江畔残雪，怀中浑天仪指针直指对岸狼烟。单体上重剑劈开倭寇布防图，剑气在冰面刻出北斗阵型：“蓝翼的炮队今夜子时到。“

突然江心炸起水柱，龟甲舰撞碎浮冰。林润菁甩出金蚕丝缠住桅杆，梯云纵踏浪而起时，望见旗舰上的天狗面具——正是十年前的月牙湾仇敌。羊皮卷遇水显形，龙脉图与舰阵走向完美重合。

“姑娘接剑！“单体上掷出重剑，岱宗剑法“指天式“劈开倭寇铁炮队。林润菁趁机点燃火龙出水，焰尾在夜空勾出七星轨迹。对岸雪山突然亮起火光，那是蓝翼约定的信号。

白虹贯日！

长白山天池冰面倒映星斗。蓝翼抚过青铜炮的《白虹歌》铭文，石承背上的龙脉图在雪光中流转。柴巽软剑挑开最后一层苫布，十二尊火炮排成北斗阵，炮口仰角正是钦天监推算的“白虹贯日“位。

“装填！“蓝翼挥动断水刀。石承赤膊扛起三百斤火药桶，后背菊纹在寒风中渗血——那是开启龙脉地气的最后钥匙。白虹剑突然自鸣，剑锋所指处，倭寇的鹤翼阵正从朝鲜方向压来。

子时整，第一发炮弹撕裂夜幕。蓝翼看着炮火在敌阵勾出北斗图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算盘声。蓝翔的战舰撞破冰层，船首像正是断水刀的造型。

“兄长可知父亲走私的苏木里，“少年公子甩出账册，“藏着辽东寒铁矿图？“蓝翼的白虹剑突然脱手，钉入炮台基座的七星阵眼——十年前的月牙湾惨案、泰山解剑石的龙脉、万历皇帝的火器执念，在这一刻轰然贯通。

寅时三刻，万历的御船抵达江口。皇帝独眼透过千里镜，望见白虹炮火在倭阵中勾出“万历“二字。蓝翼兄弟的刀剑交叉指天，身后是戚家军残部与泰山剑客。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雪幕，石承背上的龙脉图化作飞灰——七星锁魂咒解，这位蓝玉亲卫最后的血脉，在炮火中笑别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