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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中带着试探，却隐隐透出几分动心。
姜饼笑道：“李丞相，遗诏虽定，却在赵高手中，尚未发出。
若赵高篡改遗诏，立胡亥为帝，天下必乱。你若能抢先一步，护住遗诏，或将其稍作改动，立胡亥为帝，以你的威望与手段，朝臣谁敢不服？
况且，胡亥既有改过自新之心，又有后世知识，辅以你的治国之才，大秦何愁不兴？”
李斯沉默，目光在《史记》与胡亥间游移。
他想起书中记载的大秦覆灭，陈胜、吴广起义，六国复辟，刘邦、项羽灭秦的惨状，心中一寒。
若扶苏继位，仁厚有余，果断不足，恐难应对乱局。
而胡亥虽曾懦弱，却因亡国之痛幡然醒悟，又有后世理念加持，未尝不可一试。
他看向胡亥，语气缓和了几分：“胡亥公子，你若继位，可有治国之策？大秦一统未久，六国余孽蠢蠢欲动，民心未稳，你当如何？”
胡亥闻言，眼中燃起烈焰，沉声道：“李丞相，我虽往日无能，却已痛改前非。
在小院中，我学了后世的科举之法，可选贤举能，破除世家垄断；学了农桑之术，可轻徭薄赋，安定民心；学了律法改革，可严明法度，约束权臣。我若继位，定以仁政治国，以法治天下，绝不让赵高之流祸乱朝纲！”
李斯听罢，心中一动。
胡亥之言，条理清晰，颇有章法，非昔日那个只知享乐的公子可比。
他暗想：“胡亥若真能如此，辅以吾之才，或能开创大秦新盛世。
吾若助他继位，李氏家族必将更上一层楼！”
他目光一转，沉声道：“公子既有此志，吾愿助你！然赵高狡诈，遗诏之事，需从长计议。”
胡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却又带着几分犹豫。
他低声道：“李丞相，姜先生，我虽有振兴大秦之心，然父皇遗诏已定，扶苏兄长仁厚，上一次我取而代之，心中已有愧疚之意，如今再来一次，岂非人哉？”
姜饼摆手：“胡亥公子，帝王之道，非拘泥于孝义。你经历亡国之痛，知晓大秦覆灭之因，比扶苏更明白如何救国。
扶苏仁厚，却未必能应对乱局。
你若继位，以仁政安民，以法治国，天下自会归心。至于朝臣，有李丞相辅佐，何人敢不服？”
李斯点头，语气坚定：“公子，姜先生言之有理。你若继位，吾当全力辅佐，压制朝臣非议，确保大秦稳定。赵高之流，吾自有办法应对！”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公子，你可知，帝王之位，非仁厚者可居。你若有志振兴大秦，便当果断决绝，莫让机会白白流逝！”
胡亥沉默，目光在门口与《史记》间游移。
他想起大秦覆灭的惨状，民不聊生，六国复辟，自己的身死国灭，心中一阵刺痛。
他又想起在小院中学习的后世知识，科举、农桑、律法，每一项都让他眼界大开，燃起振兴大秦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李丞相，姜先生，我明白了！若能改写大秦命运，我愿一试！然遗诏之事，需谨慎行事，莫让赵高钻了空子。”
李斯点头：“公子英明！吾等当速回沙丘，监视赵高，抢夺遗诏。若能改立公子为帝，吾当以丞相之威，稳定朝局！”他看向姜饼，“姜先生，既然已经说明了了，我们便立时回去了，此事宜早不宜迟！”
姜饼哈哈一笑：“好！两位既有此志，我便在这等你们的好消息。
记住，赵高狡诈，需步步为营。
胡亥，你既立志振兴大秦，便要拿出帝王之姿，莫负此行！”
从小院大门跨出，李斯与胡亥重返沙丘宫外的车驾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