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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三哥眼中的温柔尽数褪去，只剩下他从未见过的暴虐和尖锐，像大地崩裂、熔岩迸发。
他看着四哥的表情越发冰冷，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是扭曲的愤怒，像惊涛怒海、风卷巨浪。
他看着这一切，然后在自己五哥想抬头那一刻重新把他按在了自己的怀抱里，遮住了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他也在自己哥哥们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之前垂下了眼睛，低垂的眼中没有任何原本该有的迷茫，有的只是了然一切的冷漠。
我看着一切，我了解一切，我见证一切，我明白一切。我站在这里，本身就已经是一个见证。
我是见证一切的那双眼睛。
我是——
明日见德凯。
“德凯！”赛罗敏锐地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寻常，他也瞬间感应到了不寻常的根源所在。
他站在地上，朝着那个方向奔跑，然后——给予了拥抱。
他说，“别怕。”
于是，疲惫的眼睛终于闭合，德凯将自己的脸埋在尚且稚嫩却依然令奥安心的胸膛上，闭着眼无声地流泪。
我只是有点累，他就这么告诉自己，我只是有点累而已，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戴拿在赛罗抱住德凯的一瞬间就回过了神来，他快步跑到赛罗旁边蹲着，“德凯怎么了？”
“他没事，”赛罗垂下眼睛安抚地拍了拍德凯的背，“他没事，只是有点累，而且有些难过而已。”
特利迦眨了眨眼睛，将按着自己的那只手扒拉开，然后满眼担忧地抬起头，“德凯？”
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德凯从赛罗的怀抱里抬起头，他笑着看着自己的五哥——一如平常，“我没事，有事的明明是你好不好？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五哥，你别受伤、别去守那个永恒核心，别让我难过了好不好？”
你离家多久，我就找了多久。
你失踪了多久，我就寻找了多久。
你失忆了多久，我就崩溃了多久。
你受伤了多久，我就难过了多久。
五哥，别再让我难过了。
我已经……难过了太久太久了。
“不会让你难过的！”特利迦认真而坚定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我不会让你难过的，我会保护你的笑容，我想你永远快乐、永远平安。”
迪迦垂下眼睛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然后慢慢地将所有的暴虐转换成了温柔。
戴拿再次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我还在的，轮不到你，哥还没废到那种程度。”
“我们是一家人，”盖亚笑着弯腰给了他们一个拥抱，顺势也把赛罗给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还有我们在呢。”
阿古茹叹了一口气，随后学着盖亚的温柔安抚着自己的弟弟们，顺势又揉了揉赛罗的脑袋。
还别说——
这没开刃的头镖还挺好摸。
迪迦看着抱成一团的几个弟弟，还有被自家弟弟围在中心的赛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戴拿咋呼呼的招呼中给了他一巴掌，并加入了这个拥抱。
崽又跑了的奈克瑟斯：……
迪迦，你给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