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娘点头道:“是,昨日里找义云药铺的大夫瞧了说我小欢儿乃是有血瘀心悸之症,红花可化瘀血,这是昨日里吃的药方,两副药下去我的小欢儿越发严重了。”
谢知萱看了一眼药坊皱紧眉头:“哪个庸医在孩子心悸时还开这么大剂量的红花?”
吴义云见到戴着帷帽的谢知萱口出此言,恼道:“这低贱的医女也敢给人瞧病?还敢骂旁人庸医?”
谢知萱摘下了自个儿的帷帽,望着吴义云道:“吴叔,许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药到病除的虚名开大剂量的猛药。
你可记得当年你下重药差点将人害死后,是我父亲救了差点被你医死的病人,才让你免于牢狱之灾。
又是你跪在我父亲跟前三天三夜,说你上有老下有小,让我父亲将你留在谢氏药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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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二年过去,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这等猛药就是二十岁的年轻壮汉都受不住,何况是一个孩子?你怎能允许你药铺里的大夫开这种猛药的药方?”
吴义云望着跟前的谢知萱,微微皱眉。
吴义云身旁跟着一个约摸着二十左右的贵妇,皱眉道:“哪里来的泼妇?竟敢怀疑我家夫君的医术?”
谢知萱看向吴义云道:“吴叔何时换了吴婶?也不知请我们喝一杯喜酒?”
谢知萱不等吴义云回复,对着一旁的欢儿娘道:“你快将孩子抱到谢氏药坊里去,我给孩子扎针许还能就他这条小命。”
欢儿娘看了眼自家的丈夫,对谢知萱有所鄙夷:“谢氏药坊,谢氏药坊的药不都是卖些不灵的假药吗?哪有吴神医的药到病除好?”
谢知萱道:“我乃是谢氏药坊的东家,我敢保证谢氏药坊绝不卖假药,你们儿子危在旦夕,快将他抱到谢氏药坊之中去,我给他扎针许还能有救。”
欢儿爹娘对视了一眼。
欢儿爹还是对着吴义云道:“吴神医,劳烦你先帮我我家小欢儿瞧病了,我这就回去卖祖宅。”
欢儿娘也道:“吴神医,我们还是信您的,您赶紧救救我家欢儿吧。”
谢知萱紧蹙着眉头,她望向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小欢儿轻叹了一口气。
吴义云挑衅地看了一眼谢知萱:“把孩子抱进来吧。”
欢儿娘亲用力磕头道:“谢谢吴神医。”
谢知萱见此一幕,叹了一口气回了侯府。
回到侯府正好是用晚膳之时,谢知萱便是胃口全无。
自幼父亲就教导她,是药三分毒,给病人看病开药能食补便食补,若是要吃药也得以温和补身的为先,养好身子才能百病全消。
而民间有些大夫为了名声,开的那些药到病除的猛药,都是极为害人的,久而久之会让病人元气大伤,病人只会越来越体弱,此等大夫是最令医者所不耻的。
谢知萱没想到如今卖此等伤身药物的吴义云竟也能得神医称号……
“世子。”
谢知萱听到门口春兰的行礼声,抬眸看向了进来的顾凌。
顾凌见着谢知萱跟前的一桌子菜,淡笑道:“正好我在东宫没有吃多少,我陪你一起用膳……”
谢知萱见着外边将暗的天色,无奈道:“世子,你接连两日都是黄昏入夜之时来我房中,实在是于礼不合。”
顾凌道:“你我之间已有夫妻之实,只差个夫妻名分而已,你我迟早都是夫妻,既是夫妻,黄昏入你房中又有何不妥?”
谢知萱明知顾凌说的是歪理,却偏偏不知晓如何去驳斥他这歪理。
不过今日谢知萱还真有求于顾凌,也便不去争论,只问道:“世子,今夜你可有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