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你们怎得一早就来东宫里了?”
谢知萱道:“宫中有内侍来宣我给常宁公主治病。”
赵策呵了一声道:“常宁哪里有什么病?她不过是不想要嫁给钟恪闹绝食。”
顾凌在一旁道:“钟恪这么好的夫婿,常宁公主竟还不愿让钟恪为驸马?”
赵策抬眸看了一眼顾凌,对着谢知萱道:“你前去给常宁瞧瞧吧。”
顾凌道:“殿下,萱萱一人前去治病我不大放心,恐怕会遇到梁贤妃,我想让姐姐陪着萱萱一道前去。”
赵策命人去请来了卫蕴。
卫蕴到了书房见着顾凌笑道:“凌儿。”
赵策道:“常宁妹妹病得严重,宣了知萱去给她瞧病,你陪着知萱一起前去探望探望常宁妹妹。”
卫蕴听着赵策对谢知萱的称呼,甚是不解地望着赵策,不过倒也应是道;“好。”
从东宫到常宁公主的寝殿约摸着要走上两刻多钟。
卫蕴让身后的宫女内侍离得远了些,用着只有她与谢知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常宁公主说起来也不算是厌食之症,不过就是她一心想要嫁给顾凌,不愿嫁给钟恪而已,绝食引得陛下心疼让她可以嫁给顾凌呢。”
谢知萱道:“只可惜顾世子有爵位在身,不能娶常宁公主了。”
卫蕴望着谢知萱道:“常宁公主越长大越受陛下的疼爱,她与太子殿下长得相似,对陛下而言,说不定绝食还真能引得陛下心疼,让她嫁给顾凌。”
谢知萱轻抿唇道:“但永嘉侯府尚有兵权,顾凌又深受殿下器重……”
“虽说驸马不能有实权,却也有例外的,你可知北安郡王?”
谢知萱点点头,她倒是听说过北安郡王,永嘉侯府有宴席时,北安郡王妃也会前来,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几面之缘,对北安郡王妃的印象并不可深刻。
卫蕴道:“当年陛下的姑姑宝珍公主深受仁宗疼爱,仁宗为她网开一面,嫁得了那时的中书令,所生之子被封为北安郡王……凡事都可有例外,得宠的公主倒也并非是要遵循祖制的,毕竟规矩都是人定的。”
谢知萱道:“原来如此。”
卫蕴看向谢知萱道:“你让我怀上孩儿,我甚是感激于你,只是你也知晓顾凌的前程要紧,卫颂虽是我堂叔,年纪却比我大不了几岁,他是个可靠的郎君,年纪轻轻就是礼部侍郎。”
谢知萱道:“卫侍郎是极好的,只是我无福气。”
卫蕴道:“你是个聪明人,可千万不要做什么蠢事啊。”
走着走着到了常宁公主的寝殿,里面常宁公主的生母庄贵妃拿着帕子轻拭着眼泪。
庄贵妃朝着一旁的站姿挺拔浑身透露着上位者气息的陛下哭诉道:“陛下,妾身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了,我实在是不忍平日里这么娇俏活泼的女儿变成如今的模样。”
“陛下……你就成全了常宁,下旨让顾世子为驸马吧……”
庒贵妃带着哭腔哀求着。
“参见父皇,母后。”
卫蕴朝着帝后行了大礼后,又起身朝着庒贵妃还有梁贤妃二人颔首,“庄母妃,梁母妃。”
谢知萱跟着行礼道:“臣女谢知萱参见陛下,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贤妃娘娘。”
赵绪看向谢知萱道:“平身,去给公主把脉瞧瞧。”
谢知萱应是后,走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常宁公主面上毫无血色,整个人恹恹得虚弱至极。
谢知萱上前给常宁公主把脉,却听得床榻上的常宁公主挣扎着收回了手臂道:“我没病,我不要瞧病,我宁死都不要嫁给旁人。”
谢知萱只得站在一旁。
庒贵妃闻言哭着道:“陛下,常宁可是您素来最疼爱的女儿,您怎舍得让她嫁给她不爱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