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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么喝酒,倒是让一旁的马皇后看得连连蹙眉道:“又不是只见这一面,怎得这般滥饮?酒这东西,还是少喝点!”
“哪里,妹子,咱只是许久没见到天德,有些高兴罢了!”朱元璋说着,再次拍了拍徐达的后背,徐达顿时感觉到一阵疼痛,不过他借着酒意,迅速的掩盖了过去,可惜这却没瞒过马皇后。
马皇后当即问道:“天德,你的后背是不是受伤了?”
“没什么,只是一个小疥疮罢了!”徐达当即挥了挥手,很是随意的说道。
“有伤在身就得赶尽去看大夫,莫要耽搁了!”朱元璋连忙说道。
“劳烦上位关心,我在北平时便已看过大夫,说是外感风湿,火毒未却,这才生了个疖子,并无大碍!”说话间,徐达又扭动胳膊,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然而其眉宇间隐露异色。
这一下子就让朱元璋瞧见了,他当即说道:“呵呵!你徐天德是何等坚忍性子,当年在滁州时,你身中数箭都面不改色,若真的只是一个小疥疮,你又何必作此表情,云奇,给我将御医叫来,给天德好好看看!”
很快,御医就来了,随即将徐达带到一旁侧殿,脱了上衣仔细诊看,约摸一盏茶功夫,才退回主殿。
朱元璋夫妇早已等候多时,见状,当即问道:“怎么样,天德的肩膀到底是什么问题?”
闻言,御医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犹豫间又扭头回看一眼,正与刚刚走出的徐达撞上。
看俩人神色有异,朱元璋登时心中一紧,立时喝骂道:“有甚病症,你直说便是,何故迁延怠慢?”
最终,御医这才重重一叹,摇头道:“禀陛下,魏国公所患乃背疽之症……”
“什么……怎么会是背疽……”朱元璋如遭雷击,惊得倒退一步,差点撞到桌子。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背疽乃是绝症,无药可治,好多历史名人都是因此病而死的。
徐达虽年近五旬,可素来身体硬朗,哪承想他竟罹患此绝症。
“天德……你……”
此刻的朱元璋已然酒醒,他看向徐达,却见徐达神色镇定,显然他早就知道结果。
也是,外面的大夫虽然没有宫里御医的医术高超,但背疽之症还是能看出来的。
朱元璋心下感喟不已,嘴上却温声埋怨起来:“天德,你既早知患此重症,为何不曾与咱明说?”
徐达苦笑一声,摇头道:“此乃绝症,无法可治,便是说了又如何,不过……徒叫上位您担心罢了。”
朱元璋心头泛起酸楚,心知自家兄弟向来性情如此,也不好再怨,他重重一叹,上前抚住徐达肩头道:“兄弟你放心,咱定会想办法治好你,咱朱重八的人,阎王爷他绝不敢收!”
徐达仍只苦笑,虽在点头应承,可他心中清楚得很,朱元璋这是在安慰他徐达,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因为徐达的病,这场筵席戛然而止。
徐达虽已告退离开,乾清宫里却仍笼罩着悲伤气氛。
马皇后不住哀声叹息,朱元璋则端坐在酒桌旁,扶额沉吟。
“重八,要不再让御医去天德府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