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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沈锋的话,一时间陷入沉思,感觉简短质朴一句话中,却是蕴含了某种大道至理。
沈锋不觉莞尔,心说自己这还是只说了八个字,若是‘十六字真言’尽出,岂不是要让这些人惊为天人?
过了半晌,众人才终于从震撼中恢复过来。
窦斯年涩声道,“不想沈老弟竟然有这般见识,老哥远不及也;
既然如此,何去何从老弟自行做主便是,只是切记,若事不可为,千万不可强求,只要你及时赶至城下,我等自会接应。”
尤若容欲言又止,她有心随沈锋出城袭杀邪魔外道,但自知若真是跟着去了,反而会成为沈锋的负担,一时间神情有些落寞。
一旁的尤淮安拍拍她的肩膀,自家小妹的心意他自然看出来了,只不过像沈锋这样的人物,却未必是小妹能把握住的。
众人各带着心情,从军帐中散去。
沈锋、史含东等人自去休息,尤淮安则跟着尤若荣一起离开,他有很多话要和小妹说。
窦斯年、卫允贤凑在一起,神色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轻松。
卫允贤神色间有些抱怨道,“斯年兄,为何你准许那沈锋,孤身前往城外啊?万一遭遇邪教渠帅,怕是这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就要危险了。”
没想到,一直没给沈锋等人好脸色的卫允贤,倒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
窦斯年沉吟片刻,神情无奈道,“城里的情势你又不是不知道,荡魔司算上我在内有两名三品,你平妖卫也是两位,城中几大望族只有一位;
还好尤将军从镇妖关赶来支援,又给城中增添了三位三品,可想要全力发动守御大阵,咱们还缺了一名三品境;
据可靠消息,这一次黄天邪教中,在三十六方渠帅之上,四方将军也来了三位,若是这三位二品境的将军同时对益州城发起冲击,仅靠我等发动的守御大阵,怕是难以防住。”
卫允贤皱眉,“可这又和沈锋出城有什么关系?”
窦斯年叹了口气,“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也从公函中看到了,不足一月之前,沈锋首次进入荡魔司视野是在苍洛县,那时他不过一名六品境武者;
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他已经突破至武道四品,且不论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但却是有希望在黄天邪教真正攻城之前,成为这城中的第九位三品合力境武者;
而公函中也说了,此子擅长在杀伐中精进武道修为,所以刚刚他提出孤身一人出城,我左思右想之下,还是答应了他。”
卫允贤沉声道,“可这对沈锋而言,未免太过……太过冷酷无情了,他毕竟不是朝廷中人,没有必要为了邪教之事,死在益州城的。”
窦斯年默然,片刻之后才摇摇头道,“为了益州城,我没有其他选择。”
沈锋若是还在这里,定然会为两人的对话大跌眼镜。
原来,对自己冷着脸的,未必不曾为自己考虑。
笑脸相迎的,也未必就一定在意自己的安危。
……
到了城中临时征调的住宅,沈锋和尤若容等人共同挤进一间小院之中。
城外十几万邪教教众围城,城中条件自然不可能尽如人意。
对此,沈锋等人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将还算干净整洁的正房让给尤若容居住,其他五个大男人则挤了另外两间厢房。
众人皆是疲累不堪,除了沈锋盘膝打坐疗养伤势之外,其他几人很快便鼾声大作起来。
到了下午太阳落山时分,众人纷纷从沉睡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