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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无以易之之道。”
静谧的房间之中,张道冲双目微闭,口中喃喃念着,心中如翻江倒海般连连思索,试图从中寻得一丝突破修行困境的灵光。
李道川在一旁将张道冲的神情看在眼里,眼见他心有所悟,便轻轻一笑,轻声道了一声告辞。
他脚步轻盈地走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带上,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打扰到张道冲感悟。
时光在寂静中缓缓流逝,良久之后,张道冲缓缓睁开双眼。
眼中虽有一丝落寞,但也多了几分对心境的全新感悟。但仅凭心境上有所感悟,想要突破境界、修出金身,还远远不够。
张道冲心想自己遭遇瓶颈了。
于是摇了摇头,索性不再执着。
就这样眼看又过去了几天,特处士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准备辞别黄老爷,踏上西行之路。黄老爷多次挽留,似乎心有难言之意。
李道川看出黄老爷心中所获,于是道:“黄老爷,你心中可是有所担忧?”
“唉~”黄老爷叹了一口气,随即将儿子黄金帅揪着耳朵拖拽了过来,道:“实不相瞒,我这犬子,书剑两无成,商贾也不干,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想着他如果这样,此生碌碌无为,岂不可惜?
于是想让他前往西域跑趟生意,与诸位同行一段路程,恳请诸位上仙在途中颠簸一二、传他一些道法,让他修行一番,就算不得得成正果,也好过天天瞎晃悠钓鱼啊。”
随即让下人取过黄金五百两,送与诸位做盘缠。
端持黄金的人,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正是沈凯。
原来那日沈凯被府中人打个半死,终于交代了自己将茶钱拿去青楼、牌馆潇洒去了,分文不剩。
于是黄老爷今日突感仙道玄妙,生了慕道向善之心,没有打杀其性命,留他在府中为奴,虽然没有工钱,还尚好有口饱饭吃。
李道川听闻黄老爷的请求后,心中暗自思忖:此去降妖,路途艰险异常,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带着黄老爷的儿子一同前行,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如何向黄老爷交代?只怕会生出诸多祸端。想到此处,他当下便想直接拒绝。
不料张道冲端详黄金帅片刻,然后道:“黄老爷此举,倒也不是不可,我观令郎似乎根骨尚佳,只是生性懒惰了些,如果生出修行之心,倒也可以取得一些成就。”
李道川听闻此言,惊讶地望向张道冲,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答应黄老爷的请求。
而黄老爷这边,听闻张道冲应允,心中大喜。他心想,只要让黄金帅跟着众人同行一道,待到了双叉岭附近,便让他离去,去忙家里在国界边陲的生意,如此安排,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黄金帅一脸死猪般无所谓的表情,骑着赤焰火龙驹踏出了家门。
期间还带上了几个仆人,其中就有沈凯。
由于沈凯最近表现的颇为乖巧伶俐,黄老爷便觉得他改好了,拿去使唤一道。
但是殊不知,小人无常、最是善变,黄老爷的这个举措,给一行人带来了生死危机。
一行人辞别了黄老爷,便向西行去。
李道川与张道冲走在队伍前列。
路上行了许久,李道川终究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转头问张道冲:“张兄,你一开始也并无带黄金帅同行之意,为何后来突然改变主意,答应了黄老爷?”
张道冲回答道:“一开始我也没准备带他,想着你我、加上特处士我们一同前去,但是我突然想到你说的,无以易之之道,然后看黄金帅的性格,似乎柔韧、坦然,颇有类似之感,想着若是点化使其开悟明道,倒也是一个可造之才,也了却黄老爷为人父的一番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