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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北方算是初冬吧。大早上的见不着几个人。大家是不是会想象成什么青砖白墙的？错啊。
眼睛看过去全是灰蒙蒙灰扑扑的。就像黑白照片一样的。而且还是低像素的黑白照片。看着看着你就心里生出万般愁绪了。
还是广东的冬天比较好，至少还能看到满眼的绿色。脑袋瓜子里想到了广东，想到了广东，就想到了自己的媳妇儿。想到了自己的媳妇儿，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孩。想到自己小孩就想到自己媳妇儿大热天的要坐月子也是辛苦她了。
不能再在外面待了。待着待着就满心惆怅。回到屋里把煤炉子调大了。就坐在旁边开始抽烟。
没多久煤炉子上的水彻底烧开了，呼呼的冒着白气。但是自己一个人暖水瓶里也是满满的水。只能把煤炉子调小，让那个气一直冒着。不知道在接上第几支烟的时候。老马也醒得过来。出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回来也就刷牙洗脸。
也没有理我，就自己忙自己的。等所有忙好坐在我旁边，也在抽烟的时候捅了捅我。
“我给你留了点好东西。他俩昨天也收了一点。”
“呵呵，你上头了老马！这么多，我们怎么弄回去！”
“你呀，就是个死脑筋！昨天我就和拖拉机手谈好了。咱们直接坐拖拉机回去！今晚晚一点就能到家。明天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周一再去厂里吧！”
和老马聊了没一会。两徒弟也醒过来。洗漱完之后又把这个房间里的卫生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无所事事的在等着。到了中午。在村委会的食堂陪着一堆认识的不认识的又胡吃海塞了一顿。
开好了证明之后，我们几个人把自行车固定好。在拖拉机的斗里。找好各自的位置。一路颠着的就往城里回去。
天色擦黑的时候就到了丰台。实在是不行了，就招呼着下了拖拉机。找了个地方准备吃东西。
下拖拉机的时候，人走路都有一种错觉不停的抖动着。耳朵里一直有拖拉机的声音。
走进店里的时候只有清汤面了。5个人也没有计较。唏哩呼噜的连汤带水喝完。人才像活了过来。
这个时候脸上脖子上，耳朵后面。用手轻微一戳。厚厚的一层泥。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劲儿。
吃完出去之后。拖拉机手又给拖拉机里加了一点水。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才明白这种老式的柴油拖拉机。前面还有个小小的水箱。拖拉机长期行驶之后，水箱里的水一直蒸发水就少了。所以得经常加水。
过了丰台之后往城里走。隔一阵子拖拉机就停一下。看到的民兵巡逻的不计其数。最后晕晕乎乎在拖拉机斗里都睡着了。人困了之后，真的是在什么地方都能睡得着。
快到安定门车站的时候。老马把我们摇了醒了。把我们三个的自行车从拖拉机斗里拿了出来。因为太累了，也没有说话的兴趣。就站在马路边，看着老马和拖拉机手走了。
三个人靠着自行车，感觉天旋地转的。给两傻徒弟一人发了一支烟。三个人默默的把烟抽完。发现自己清醒一点，才骑上自行车各回各家了。
这一路上是怎么骑的自行车？怎么把自行车抬到院里的？怎么走到自己家里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始终感觉自己人是在飘着。
把自行车推到房里。人就和没有意识一样的。进进出出不停的打着水。把门窗关好。烧好一壶开水装到水壶里。再烧一壶开水倒到盆里。再烧一壶开水又倒到盆里。
等到水够了就拿臭肥皂。把身上上上下下的先搓一遍。然后又打清水，又把身上上上下下的搓一遍。盆里的水依然是黑乎乎的。大大小小的盆里都是水。就一遍遍的兑热水洗。第3遍还是第4遍的时候。终于是泛着肥皂的那种白。最后清了一遍。把身子擦干。往床上一躺，人基本上就人事不省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多钟才醒过来。还不是自己醒过来的。是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才慢慢醒过来的。
开了门之后，恍惚了一下才认出来门外的是秦京茹。
但是人还是提不起来劲。就点点头，人就默默的往里走。
满心欢喜的过来。但是这么个反应，让京茹这小姑娘有点受不了了。
进到屋里一看彻底傻眼。家里所有的盆盆罐罐全都装着水。上面飘着一层灰扑扑的沫子。
地上还扔着几件衣服。看着一脸傻样的秦京茹？
“别看了，昨儿晚上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咋进的家门！坐了一天的拖拉机。我昨晚睡觉梦里都是拖拉机的咣咣咣的声音！”
“都说你们放映员这好那好的。没想到也这么辛苦！哥，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帮你这里整理一下。”
“行，我的确困。我再睡一会儿吧！”实在是又困又累，人半天缓不过来。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没过脑子，人就上了床又继续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