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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的寒风如冰刀般割着肌肤，兄妹间曾经的温情在这送妹妹回家的途中被消磨殆尽。本就路途遥远，还要骑着自行车在北风中艰难前行，实在是让人兴致全无。好在妹妹机灵，一路上对着许大茂赔着笑脸，试图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终于到了父母家，妹妹像只脱缰的小野兔，一溜烟就跑没影了。许大茂心想，来都来了，总不能连家门都不进就走吧，便进了屋。喝了几口热水，身子才暖和过来。许大茂对着妹妹说道：“你也喝点热水，别到时候没病都折腾出病来。”老妈则是一脸嫌弃地看着妹妹，不过还是给她倒了点糖水。
“你也早点回去，家里有生姜吗？煮点姜水喝，身上暖和了再睡。”老妈心疼许大茂，给许大茂准备的白糖水明显比妹妹的那份甜不少。
喝完水，身子暖烘烘的，和父母告别后，许大茂又踏上了归途。回去的路上没有妹妹的陪伴，寒风肆意地灌进后背，凉飕飕的。
回到四合院时，三大爷家灯火通明，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些声音。可这鬼天气实在太冷，许大茂实在没心思去探究。到了后院，刘海中家也是亮堂堂的，声音还不小，许大茂此刻满心疲惫，只想赶快回家。
回到家，许大茂乖乖听了老妈的话，喝了碗姜汤水，可奇怪的是，喝完肚子反而更饿了，便又煮了碗面条，这才感觉好受些。说实在的，这大冷天的，如果不是至亲好友，谁愿意出门走亲访友呢？泡了个脚，许大茂便搂着老婆睡了，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洗漱完毕，吃完早餐，许大茂走到中院，正等着秦淮茹，就见她推着自行车出来了。许大茂这才想起她也有了自行车。到了院门口，许大茂不放心地叮嘱道：“这天冷，路上有结冰的地方，不好骑就下来推着走，千万别摔着。”
秦淮茹本来就紧张，听了许大茂的话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也没搭话，骑上自行车动作僵硬地往前蹬。这一路上，明明能骑过去的路，也不知她怎么想的，突然就跳下车，结果不出所料，摔倒在地。好在冬天穿得厚，她摔倒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扶自行车，看看有没有摔坏。
摔了几次后，她学乖了，慢慢跟在许大茂后面，速度不快，也就没再摔倒。到了厂门口，秦淮茹一边揉着腰，一边推着车子往厂里走。
这北方的冬天，骑自行车摔跤是常有的事，一路上不少人都摔倒在地，每摔一个，周围就会响起一片笑声。
眼瞅着都快年底了，没几天就该放假了，本以为这周一能清闲些，哪晓得事情多得让人抓狂。
许大茂和老马拿着开水瓶从开水房回办公室的路上，就看见许大茂那两个傻徒弟一脸郁闷地站在门口。
“师傅，今儿早上骑自行车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要不要去看看机器？”
“你们俩可真行！”许大茂也不知道该说啥，对着他俩摇摇头。
老马在旁边也搭话了：“先去看看吧，实在不行再说，你们俩嘴严点，别乱说话。”
到了办公室，这俩小子把东西都拎了进去。随后，他们四个人扛着机器和影片盒，火急火燎地跑到小仓库那边。
他们四个人都有些紧张，许大茂和老马还算镇定，李念和何凡那俩小子紧张得不行。插上电源后，墙壁上的影像开始动了起来。经过一番调试，他们四个人的心情才逐渐稳定下来。原来是有个地方松动了，他们用螺丝刀一个一个把螺丝拧紧，图像稳定后，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
原以为今天最累的就这事儿了，谁知道回到办公室没多久，伍科长就回来了。
许大茂虽是工人，但在宣传科受厂办领导，从某种程度上说算是以工代干，所以厂里干部开会，许大茂大多都会参加。上辈子许大茂被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儿迷了眼，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干部，其实啥也不是。
也不知道为啥，这次开会，杨厂长以及所有副厂长居然都出席了。会上说的事儿其实也不算新鲜，早在今年五六月份就有风声传出来了。
现在有些年轻人对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人有看法，觉得他们糊涂。可真正经历过的人，对那个时代的那种向往，是现在的年轻人无法体会的。
最重要的是，在那之后的短短十年间，老百姓们看到了公平公正，很多事情后来都没人再提起了。
这次开会的规格挺高，连那位白发苍苍的老领导都露面了。杨厂长坐在他的左手边，右手边是李怀德。正是这位老领导在会上宣读了一份文件，核心就是干部轮岗。书面意思不难理解，实际情况却复杂得多。简单来说，就是干部们每年都要分批到一线车间去体验生活。这可不是只针对工人阶级，全国上下，无论是农民、学生、老师还是干部，都得参与。有的干部要走出办公室，到田间地头种地；有的要到车间干工人的活儿；老师们要带着学生去工厂、下农田；部队里的首长也要下到连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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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很多人没当回事，以为就是一阵风，哪晓得这竟是一场持续近十年的大变革。老百姓虽然读书少，但不傻。伟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能做出开天辟地的大事。
先是厂里开了大会，接着各个科室又开小会，这周一几乎一整天都在开会。
随后宣传科就忙得不可开交，广播宣传、宣传栏布置，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就为把这事儿宣传到位。
不过受限于当时的见识，很多人就是照本宣科地念，根本不明白这事儿的深远影响。甚至不少干部还不当回事，觉得这是瞎折腾。
这事儿对许大茂来说基本没啥影响，毕竟许大茂本来就是工人，干的也是工人的活儿。许大茂脑袋里有三段记忆，对这事儿的理解还算深刻。但个人的那点想法在时代的洪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对普通人而言，那是一段最平等、最公平的时期，不过对某些特定的人和阶层来说，可能就不那么友好了。
实际上，这次开会就是定了个调，所有的事儿基本都从明年开始实施。
这一天会开下来，大部分人都头昏脑涨的。但对于在车间工作的工人来说，好像没啥影响，甚至很多工人都不明白广播里在说啥。
然而，这件事对于办公室里的李怀德和杨厂长来说，却像是一场及时雨。两人趁着周末，分别向上级汇报了情况，他们的靠山对这事也没明确表态，毕竟只是个几十人的小单位，虽然涉及干部岗位，但影响不大。
厂里差不多一半的干部要下到一线，再进来几十个人，在整个队伍里也就不显眼了。
学生放假了，三大爷阎富贵在院子里的时间更多了。而昨天晚上和刘海中密谋后，二大爷刘海中下午也没去厂里上班。这俩精明人精打细算后，竟然真的买了两台自行车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