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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一点康兆年早就意识到了，他早就意识到了徐辉这样的极端间谍分子不可能轻易的吐露秘密，所以徐辉押入国安局之后，康兆年一直亲历亲为，见证每一个流程，目的就是不让徐辉轻易自杀。
但是没想到最后自己还是失败了。
这种巨大的失落，还有将来无法弥补的重大罪责，让康兆年一瞬间心力交瘁。
“张行，我时间不多了，我很好奇，你现在还是能保持那么镇定吗？”
“还有两分钟，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们虽然初次相识，但你这个年轻人给我留下了深厚的印象，我甚至觉得你很像我年轻时候的模样。”
“聪明、高傲、孤僻，特立独行，这些特点，同样集中在曾经的我身上，临别之际，你难道就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和指挥室里形成相反一幕的是，审讯室里格外安静。
徐辉利用手段服用毒药之后，张行不仅没有失控，反而一直静静的坐在审讯席位上，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这让徐辉感到了极大的疑惑。
面对徐辉试探性的询问，张行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紧接着张行在自己口袋里掏了一下，掏出一个小药瓶。
随后从药瓶中倒出一粒白色的小药丸，落在了桌面上。
“徐……大人，你刚才吃的似乎不是氯化钠合成的药丸，你刚才吃的应该是我每日饭后经常服用的胃药，说来也是巧，我的胃药和你藏在袖口的那粒氯化钠合成的药丸，从外观上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
即使心理素质异常强硬的徐辉，这一刻也忍不住脱口而出，眼神中闪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张行继续不紧不慢的道：
“通常情况下，像你这样的高级间谍，一般都会把毒药藏在口腔中，因为口腔是最难以检查的区域，但你是一个反追踪的高手，你也说了，你和我一样，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人。”
“所以你并没有在口腔中藏毒，以至于我们因此忽视了你身上其他区域的搜查，你的袖口，一共有两道，这粒药丸藏在最深处，而且药丸的体积很小，虽然普通的氯化钠无法逃过搜查器的捕捉，但是国际上现在研制出了一种可以逃过搜查器的植毒方式，该方式就是在药物表面添加可以掩盖药性的化学添加剂。”
“其实把毒药藏在袖口，这是一种最危险的方式，但恰恰又是一种最安全的方式，不得不说，徐大人，你几乎瞒过了所有人。”
徐辉这一刻面如死灰。
因为此刻距离自己服药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而药效并没有发作，这就说明，张行说的没错，自己服用的根本不是氯化钠合成的毒药。
“但是偏偏没有瞒过你，张行，你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我只是很苦恼，为何在我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才遇上你。”
“如果早一些认识你，我相信我们之间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对忘年之交。”
徐辉悲哀的低吟了一声。
张行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如果我们早一步相识的话，我们不会成为朋友，而你也绝对活不到今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