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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被两名看守紧紧押着,顺着楼梯不断往地下走去。四周的走廊昏暗至极,唯有他们踏在地面上那沉闷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反复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下行两层之后,又接连拐过几个弯,最终,黎歌被押解至一个狭小的房间门口。看守粗暴地打开铁门,刹那间,一股浓烈的潮湿腐臭气息汹涌袭来,与此同时,门被推开的瞬间,哗啦啦的水声也清晰地传了出来,仿佛房间里隐匿着一方池塘,其中正有大鱼在肆意游动。
屋内几乎没有一丝光亮,漆黑一片。然而,这对于黎歌而言,却并非什么难题。仅仅在短暂的一瞬之间,他便迅速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能够清晰地看清屋内的状况。
这个房间极为逼仄,面积甚至不足五平米。门的位置并非紧贴着房间内部的地面,而是距离地面有一定的高度。如此独特的设计,皆因房间的地面已然完全被水淹没。水的深度不算太深,约莫半米左右,可这水也不知已经有多久未曾更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至于那不断传来的水声,其源头是房间里早已关押着的一个人。此人泡在水中,整个人显得奄奄一息。刚才听到铁门开启的声响,他缓缓抬起头,朝着门外张望,身体的动作这才引发了阵阵水声。
黎歌看清此人后,不由得乐了:“好家伙,原来是熟人啊。小四眼……哦,不对,你现在眼镜都没了,我还是叫你小刘吧。”
看守在背后一脚猛踹,那力道之大,黎歌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被踹进了房间。
接着,看守用猴语恶狠狠地呵斥一句:“ကိုယ့်ကိုယ်ကိုလိုက်လိုက်ပါ၊ပတ်ဝန်းကျင်မှာမလိုက်ပါနဲ့။!”
黎歌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无奈地说道:“你们怎么总是对我说猴语,我说了我听不懂呢,你们要这样,我也只有用猴子叫来回答你们了。”
说着他转身对着身后两个看守,故意怪声怪气地叫嚷:“呜……呜呼……呼……吱!!吱!!!”
好在两个看守也听不懂中文,面面相觑,以为这是什么中国方言,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触动,只是简单地把门重重关上,“哐当”一声,锁好了门。
这地下房间也没别的窗,甚至没通风管道,唯一透气口就是这扇门,这铁门锈迹斑斑,上面嵌着几道狭窄的铁栅栏窗。几缕昏黄微弱的灯光从窗中透出,勉强映出屋内一角的模糊轮廓。
如果是普通人,比如小刘这种,关在这里面,这种程度的光线,那就和半瞎没什么区别,再加上他被踹碎了眼镜,本来就半瞎,两个半瞎加起来约等于一个全瞎,现在他几乎就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对黎歌来说完全不受影响,他只有在从黑暗到光照处,或者从光照处进入黑暗处的时候,视野切换的一瞬间可能会有短暂看不清,一旦进入纯粹的黑暗领域,那他的视野和处于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他就站在水牢角落的阴影之中,看着另一个角落的小刘的惨样。
小刘瘫坐在水中,整个人狼狈不堪。被踹碎的眼镜不知去向,原本就高度近视,又失去了眼镜的他,如今在这昏暗的水牢里,几乎等同于失明。脸上的淤青还未消散,嘴角带着一丝血迹,几颗门牙缺失后留下的空洞,让他说话都漏风。他的嘴唇毫无血色,冻得发紫,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在上下打颤。身上的衣物湿透,紧紧贴在身上。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受伤小兽,无助地望着黎歌所在的方向,却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能发出微弱而又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绝望地自言自语。
黎歌试探性的招呼了一声:“小刘,小刘,你还好吧?还能认出我是谁吗?”
小刘有气无力的回应:“你到底是谁?”
其实黎歌进来以后还叫了他小四眼,如果是正常状态的话,小刘一下就能反应过来,这就是之前那个出言不逊的贱人。
可是他被丢在水牢里泡了这么多天,又一直处于几乎半断食状态,因为看守每天就给他丢一块面饼,勉强把命给吊住。
这面饼又干又硬,不加水的话很难下咽,而这里唯一的水就是泡他的水牢的水,小刘绝食了两天,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就着水牢的水吃下了面饼。
而之前因为这里也没有厕所,他已经拉到水牢里面了。
结果他就相当于间接吃下了自己生产的雪水和迎宾酒,还是存放了很久的。
这导致他的肠胃受刺激拉稀,喷出了更多的污秽之物在水牢里。
然而下一顿又送来干的面饼,他又不得不就着水牢的水继续吃。这就陷入了恶性循环。
如此折磨的过了几天以后,他整个人已经是神志恍惚了。
所以哪怕黎歌之前叫了他四眼,他也完全反应不过来。
现在听到黎歌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小刘,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突然回光返照,涕泪俱下,就想扑向黎歌所在的方向:“战狼!战狼!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母亲是不会放弃我的。”
黎歌连忙一脚把他踹开:“卧槽,你别过来,你在这里面泡了这么久,全身比河马还臭。”
小刘被这一脚踢开,重重的摔倒在了水里。
他本就极度虚弱,这一下摔过去竟然起不来了,在水里绝望的濒死挣扎,四肢胡乱扑腾,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
眼看小刘就要淹死在这半米深的水池里,黎歌还是不忍心,把他拉了起来。
然而就在黎歌伸手将小刘拉起来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水中似乎漂浮着一些细长的条状不明物体。这些东西其实之前就一直在水面漂着,只是当时黎歌的注意力全在小刘身上,并未多加留意。
直到此刻,他弯腰伸手去拉小刘,近距离之下,才看清楚这些漂浮物。那模样,竟莫名有些熟悉。
黎歌一愣,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东西,看起来怎么那么像……?
有了这个念头后,他似乎隐隐约约察觉到,这水中弥漫的腐臭味,似乎并非单纯的污水腐臭那么简单……
黎歌难以置信地看向刚被自己救起的小刘,尽管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仍心存一丝侥幸,问道:“这个房间……其实是有厕所的吧?”
小刘半死不活地瘫在那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根本无法回应黎歌。
黎歌再次打量房间内部,没错,这就是一个仅仅地面有水的小房间,这房间并没有别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有厕所之类的东西。
最后黎歌不得不放弃幻想正视现实。
“哼……哼………啊……啊!啊!好臭,好脏,好恶心啊!”黎歌悲鸣。
另一边,王豹心神不宁,甚至都没心思再去管别的受害者。
他的目光不断在账号上新到的20万款项和黎歌之前拨号的那台手机之间游移。手机屏幕上,清晰地记录着之前打过的那个电话。
犹豫再三,王豹终于还是颤抖着手指,拨通了电话。
几声铃响之后,电话那头有人接听,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警惕:“是谁?”
王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用标准普通话介绍道:“先生您好!这边是滇㞠公安局经侦大队,我是王警官。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们正在处理一个非常紧急的案件,目前遇到了一些关键信息缺失的情况,需要您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我们追踪到一个电话,跟您使用的号段很接近,这个电话涉及到一起重大的金融诈骗案,现在事态十分严重,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犯罪分子,需要您配合我们进行一些简单的核实工作。
请您找一个相对安静、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接下来的沟通非常重要,也请您务必对今天的通话内容严格保密,因为这是涉密案件,一旦泄露可能会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让您陷入危险之中。
为了证明您与案件无关,我们需要您提供一些基本信息进行核实。请您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我们会按照相关程序将您列为涉案嫌疑人,那对您来说会有很大的法律风险。请您抓紧时间,尽快配合我们完成工作。”
一口气把这标准话术说完,王豹紧张地等了几秒钟,就听到对面大吼:“啊,原来我之前被骗了吗?我就说嘛,为什么秦始皇他需要钱会给我打电话?他要借钱也该先去找别的皇帝借啊。”
王豹心里一紧,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位先生您别急,一样一样来,你先介绍自己的身份。然后讲一讲你如何被骗。”
另外一边,黎歌痛定思痛,决定先出去再说。
“计划有变,敌人都投翔了,我不能再卧底了,这牺牲也太大了,不能忍,真的不能忍。”
黎歌周身泛起黑色光晕,磅礴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身躯如充气般急剧膨胀,眨眼间变回那高大威猛、足有两米的黑汉形态。肌肉高高隆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他大步跨到门前,伸出粗壮如树干般的手臂,青筋暴起,紧紧攥住门上的铁栅栏,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发力一拉。本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门远比想象中脆弱,竟被他直接连门带栅栏扯了下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和尘土。
黎歌丢开门,强忍着刺鼻的恶臭,一把将小刘拉起来:“小翔哥,别泡澡了,我带你出去。”说罢,便拖着半昏迷的小刘,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外面走去。
没想到,之前那两个看守居然没走远,此刻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又跑了回来。他们看到水牢的门被破坏,一个与之前囚犯截然不同的黑色巨汉从中走出,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黎歌见状吼道:“你们把门关好了就该去做啥做啥呀?闲着没事还守在门口干嘛?这不是逼我大开杀戒么?”两个看守听不懂他的话,惊恐得语无伦次,一边高声呵斥,一边慌乱地掏出手枪,朝着黎歌射击。
黎歌反应极快,瞬间转身,用自己宽厚如城墙的后背护住小刘。密集的子弹打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如同打在坚硬的钢板上,未能伤他分毫。小刘在他身后,虚弱地喘着粗气,恐惧地看着这一切。
对面看守看着眼前的黑大汉连续中了好多枪居然毫发无损,还步步逼近,吓得肝胆俱裂,手中的枪都开始颤抖。
黎歌一边抵挡着子弹,一边缓慢后退,等与两个看守距离足够近时,猛然爆发,以背对的姿势,左右开弓,肘部如重锤般挥出,“砰砰”两声,两个看守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殉职。
黎歌顺手拿起其中一个看守的枪,一只手拎着小刘,一只手端着枪继续往外面跑。每一步都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溅起地面的污水。
等上到地面的时候,只见周围又跑来了好几个人,有些拿着枪械,有的空手,还有一个人居然牵着狗。
黎歌心中寻思,哪怕空手的,和遛狗的,应该也都是园区的人员,是受害者的话,没有行动自由,不可能听到声响就跑过来查看。
于是黎歌也不客气,有人冒头,马上就将枪口指向他的方向扣动扳机。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精准地锁定目标,300m以内弹无虚发,枪枪爆头。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地声。
短短五秒钟除了那条狗,周围能看到的活人都被黎歌给杀光了。
没想到那狗不知感恩,居然“汪汪汪”的大叫着扑过来,一口咬在黎歌的腿上。
黎歌腿一抖,直接就把这条狗给震死了。
“真是不知感恩啊,本想留你狗命,你还非要咬我。”
黎歌拖着小刘往园区边缘的围墙移动,一路上又连续开枪干死了十几个赶来的人,直到把枪里剩下的子弹打空,也走到了园区围墙处。
黎歌丢了枪,双腿弯曲,猛地发力,拖着小刘一个飞天大跳,如同一只黑色的巨鸟般,直接越过高墙,跳到了另一面的树丛里,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之中。
黎歌抗着小刘在密林中一路狂奔,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嘎吱作响。小刘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肩头,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眼前只见一双黑色大粗腿交替跨步,每一步都直接窜出十多米远。
身后园区的警报声仿佛被拉长的噩梦,在寂静的山林里不断回荡。
不多时,他们跑到了附近的一条河边。河水潺潺流动,虽不算清澈见底,可与之前的雪池相比,简直如同清泉。
黎歌毫不犹豫地将小刘丢进浅水处,让他扑腾,自己则迅速脱光衣物,一个猛子扎进深水区。
他全身用力地狂搓,恨不得把每一寸皮肤都搓掉一层,想要彻底洗去那水牢里令人作呕的恶臭。他的肌肉在水中紧绷又舒张,溅起大片水花。“太恶心了,那是雪啊,都是雪啊!”他一边搓一边悲叹。
小刘在浅水区迷迷糊糊地扑腾着,脑袋昏沉,意识混沌。身旁的一切好似隔着一层朦胧的雾,看不真切。他只记得有个黑大汉将自己从那可怕的水牢里救了出来,一路奔逃至此。
等他稍微清醒些,发现黑大汉已经在深水区洗澡。昏黄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勾勒出黑大汉那健硕的身形。水流顺着他紧实的肌肉滑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感,小刘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他的脸颊微微发烫,像是被这春日暖阳晒的,赶忙别过头去,可眼角余光又忍不住悄悄扫向那边。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这种感觉陌生又奇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黎歌洗完澡上岸,又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洗。其实按理说这种泡过雪水的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但是现在又没有换的,黎歌无奈之下只有仔细洗一洗,然后穿回到身上。
终于感觉干净了一些的黎歌,丝毫没察觉到小刘的异样,他转头看小刘,在河边泡了这么一下,勉强没那么臭了,就走到小刘身边,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刘的肩膀说:“咱们得找个安全地方躲躲。”
小刘红着脸,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得如同蚊蝇。
黎歌抬眼望向高悬于天际的太阳,勉强推算出方位,沉声道:“这儿离边境本就不算远,要不我带着你一直往北走?再走上一段路,应该就能入境了,到时候你就自己想办法,朝着有人烟的地方去。”
言罢,他便带着小刘朝北前行。可没走出几步,黎歌便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神色中透着几分不耐:“你这人走路也太慢了些。”话音刚落,他便一把将小刘扛上肩头,脚下步伐加快,如同一头猎豹般飞速狂奔起来。
小刘被猛地扛在肩膀上,只觉天旋地转,心脏也不受控制地飞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犹豫再三,他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黎歌脚步一顿,微微侧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小刘满脸困惑,眼神中满是迷茫:“我第一次看见你呀。”
“你再仔细回想回想,还记得些什么?”黎歌放缓语速,耐心引导。
小刘努力回忆,眉头紧锁:“我记得我被关在水牢里,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当时隐约感觉有一个人进来,但是那个人很坏很坏的,他把我踢倒在水里,我呛了水好像就失去意识了,等再恢复过来,就记得你拉着我往外面跑,你还帮我挡子弹。”
黎歌听闻,心中了然,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哦,你小子不记得我是谁了?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中华龙组的黑龙,专门来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