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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夏只是抬头瞟了她一眼,战术冷静,闭口不言。
她这个妈。
人来疯。
你说一句,她能说一箩筐,反正只能证明她是对的,你是错,不然,她能和你争辩一整天晚上,还一边争辩,一边翻历史,哭嚎两声,不厌其烦。
“说话啊,哑巴了!”
“还是现在当了大学生,牛气起来了,连亲妈都看不起了!”
关素的喋喋不休,正在挑衅王初夏的忍耐。
王初夏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从小来说,她就是脾气硬,比男孩子还要男孩子的人,小时候在四九城那就是小顽主,年纪小,但是凭借着从小学了一手八卦掌,小有名头的。
后来去了父亲的工作调去了渝都,他们一家子也跟着去了渝都。
再后来,先是老爸下去了,然后大哥也去东北下乡了。
家里面就小哥,她,还有关素。
她妹妹王冬雪一家子还没有从燕京去渝都的时候就丢给了姑姑家养了。
现在根本不亲了。
就她们家来说,历史的问题太多了。
当初关素经受过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多少白眼都熬过来了,最后想要保住小哥这根独苗,那也没错,让她下乡插队,她也承受了,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啊,要说没怨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讽刺的是。
最后大家都保不住,王秋恒是唯一没有下乡,但是也丢去扫街了。
“好了,难得初夏回来了,少说两句吧!”父亲王元稹站出来和稀泥,他心疼妻子受过的苦,不是跟着他,就算是妻子这身份,也不会受太多苦楚。
但是他也心疼闺女,闺女十几岁,就为了保住人高马大的王秋恒,结果要跑去山里面插队,不是恢复高考了,就她嫁给当地农民了,那就是一辈子了。
“现在我还不能说她了!”关素冷哼,对这闺女是越看越不顺眼:“我让她离婚是为了我自己啊,是为了她以后能过的好一点,她还不愿意,把我给当敌人了,怎么,他们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我就是那大反派了……”
“干嘛自己给自己加身份呢!”
王初夏有些忍不住了,轻飘飘的来一句:“这是华国,不用说的这么洋气,大家对罗密欧和朱丽叶不太了解,你可以用梁祝来形容啊,要说我们是梁祝,你顶多就是祝英台后面那些代表门阀阶级的阶层,看不起寒门,正所谓上品无庶族,下品无寒士,回到过去的话,说不定你还真能当成门阀之主了!”
老关家来头大了,关素要说出身门阀,还真没有胡乱说了,满清八大族,瓜尔佳氏,要是放在二百年前,皇亲国戚,他们家,都能攀上边了。
“你……”关素有些气炸了,这孽女,你映射谁呢。
“初夏,闭嘴!”
王元稹都差点笑出来了,赶紧呵斥一声。
“我看报纸行了吧!”
王初夏拿起报纸,悠然悠哉的看起来了。
“老大一家子快回来了,我们去做饭!”王元稹赶紧推着妻子进入了小厨房里面去了,帮忙做饭。
“你看看她,这就是你亲闺女,你的种,忤逆亲妈……”
关素气的还想要扑出来理论一番,但是让王元稹给拦住了。
半小时。
饭香味扑鼻而来了。
这时候大哥一家子也回来了。
王初夏的大哥,王晚春,性格怎么说呢,矫情,古板,小气,爱记仇,还有点长不大,智商不高,情商更低了,他愿意住岳父家,纯粹就是记点小仇,然后就是上班近,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住在岳父家对父母有多少影响的。
“姑姑!”
扑过来的小男孩,已经有五岁了。
“虎头,又长高了!”
王初夏抱起了孩子。
王家第三代,独苗一根,王图禹,小名虎头,东北那边出生的,虎头虎脑的。
“初夏!”
王晚春先和小厨房里面的父母打招呼,然后又和王初夏打招呼,看了一眼,问:“王秋恒呢!”
“我们家没这个人!”小厨房里面王元稹传来一声冷喝。
“你说没就没啊,那是你亲儿子,你登报断绝父子关系,他还是你亲儿子!”关素呵斥的说道。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的,当初就应该让他下乡去受苦!”
“我惯的,你这话说的不亏心啊,那时候这么辛苦,就这么一个儿子在身边,难不成我还把他丢出去……”
关素有些上头了,吼了两句,王元稹没话说了。
“啥事情啊?”
王晚春小声的问王初夏。
“投机倒把,抓进去了,爸爸很辛苦才把人给弄出来了,但是工作没有了,说要去西单练摊,把咱爸气的要和他断绝关系了!”王初夏逗着小家伙,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解析清楚了。
“这老二……”
王晚春唉声叹气:“现在工作多紧张啊,四九城里面没有工作的,一大堆,我听说很多知青都要回城来了,知青一回来,工作更加的紧张了,他还不知道珍惜!”
“得了吧,你顾着你自己吧,你再和你们处的处长胡乱说话,你也很快没工作了!”
打扮了有些潮气的都市丽人坐在了王初夏身边,白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然后又对着王初夏,压低声音说:“初夏,我可看报纸了,你们燕大的学生,现在出名了,特别是你们寝室,上面很多大佬都评价了,说你们寝室的人,专业学对了,敢于开口才是学新闻的基础,不过那些大事情和我没关系,我也不敢掺合,就是那写文章的重阳你能替我约一下吗!”
“你要约重阳,干嘛?”王初夏抱着虎头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看着大嫂问。
这大嫂叫方玉婷,是人民文学的编辑,妥妥的文学青年,甚至一家子都是书香门第,父母可都是水木的教授,回城的时间比他们王家早一年。
“我们要出版一本文学杂志,叫《当代》,我被调去当编委了,属于七大编委之一,级别高一级,工资高半级,现在是筹备之中,估计不是三月份,就是六月份上市,现在所有的编委都在到处和那些作家约稿呢!”
方玉婷说道:“重阳的牧马人,完美的收官了一九七八年,也打开了一个文学新时代了,虽然他的名字和老作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实力却不容任何人小觑,那《牧马人》我看过,站在一个编辑的立场来说,在最好的时候,他用文字最好的表达了时代,感情,变化,未来……这样的作家,大家都希望和他约稿啊,你也不看看,《牧马人》给十月开了一个开门红啊!”
重阳作品不多。
但是在这圈子,不是以作品数量来论的,哪怕只有一个作品,那也是能爆红的。
“当代?”
王初夏苦笑:“前几天还有人在高谈阔论,说文学复苏的时代要来了,十月先开了头,现在人民文学都要下场了,我还听说沪都那边,《收获》也复刊了,还不知道有多少新杂志要登上舞台,果然是要百花齐放的好时代啊!”
“大家这些年都憋得太狠了,《十月》几十万的发行量,还真是给人当头一棒,打响了文学杂志的市场,以市场经济规律来说,空白的地方,大家都是抢着上去了,不仅仅是大型杂志,很多地方杂志也在复苏了!”
方玉婷笑着说道。
“我问问吧,重阳比较低调。”
王初夏说道。
“大家都说,就重阳的笔力,文学底蕴,不像是一个泛泛之辈,还有他所描述的那个时代,那种融进去的感情,仿佛就是他亲自经历过了,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少年得志的文学奇才,但是因为时代的无奈,而遭受了太多经历,应该是三四十岁,历经磨难的一个中年人。”
方玉婷好奇的问:“我也想要知道,这重阳是什么人,你怎么认识啊!”
“重阳是什么人……”王初夏想了想:“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说,我从来没有细心去了解他吧,至于怎么认识的,遇上了,就认识了!”
她如今还记得,第一次见赵东阳的时候。
她是城市来的知青。
他不过只是一个生产大队的社员。
她承受来自时代的苦,来自家庭的苦,人生的底色是悲的,心就好像一直在绷紧了一样。
而他,却乐观开朗,却小心细腻的照顾自己的所有情绪。
他就是一轮太阳。
温暖了,让她有些不由自主的靠上去。
在被救赎,和救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