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是侵袭掠夺，但换来的是马踏大漠，大焱在大漠立起了那座望沙城。</P>
如今虽然说是两国互市已久，望沙城已经是商贾频繁出入的庞大市场，不再是以前那座城墙上的鲜血都难有干涸之日的边城了。</P>
但是在金山银海之下，大焱可从来没有减轻对望沙城的控制。</P>
恰恰相反，金山再高银海再深，大焱越是牢牢把握在手，不曾有过懈怠。</P>
把握的是什么呢？</P>
互市。</P>
什么能卖，什么不能卖。</P>
除了铁器这种常规的禁售品之外，粮食在望沙城也是一门严令禁止的生意。</P>
成百上千个商铺，没有一家粮行。</P>
在望沙城里哪怕是贩卖私盐被抓住的下场，都要比私售粮食被抓到更强。</P>
或许是当初大焱那位镇国公凿穿大漠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的算计，留给大漠的土地根本种不出足够的粮食。</P>
在大焱握紧了粮食之后。</P>
大漠日益增大的粮食缺口就犹如煮青蛙时逐渐升高的水温。</P>
要么求变，要么等死。</P>
除了大焱，大漠当然也考虑过其他国家，但是其他国家就算不像大焱一样对大漠有着遗仇未消，能主宰一方山河的又有谁是做慈善的呢？</P>
不用求他人的出路，大漠也一直在尝试。</P>
一直在向大漠的更东边探索。</P>
但在穷尽人力极限，已经探明的范围之内，却只找到了远比大漠更残酷的黄沙之地，那里都已经不能用贫瘠来形容，而是除了黄沙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死地。</P>
生命禁绝，只有死亡。</P>
已经没有了出路的大漠，只不过是在灭亡和生存之间选择了后者，所以才放下遗恨找上大焱。</P>
算起来，兵魁出山倒是间接帮了大漠。</P>
不然国力强盛的大焱，哪里会把望沙关作为赌注呢？</P>
但这也是大漠仅有的选择，已经没有退路了。</P>
至于出兵响应兵魁，这或许能把大焱拖入泥沼，让这头巨兽狠狠摔上一跤，但在大焱摔倒之时，大漠也极有可能会被压死。</P>
毕竟强如兵魁，也不可能一分为二，同时坐镇寒乌和大漠。</P>
在这次出发之前，大祭司和大漠王就有过密谈，原本做的打算就是割让诸多利益从大焱这里换到稳定的粮食供给，赢来继续生存的权利。</P>
至于盟约的形式，其实不过是个面子上更过得去一点的说法。</P>
至少在名义上像是互帮互助的同盟。</P>
只不过是大漠给出的多一些，而大焱给出的少一些。</P>
只不过大焱首辅或许是眼光毒辣看出了大漠已经站在了悬崖之上，或许仅仅是胃口大，徒有其表的盟约不足以满足，一定要俯首称臣表里如一。</P>
连最后的这点面子也不留下。</P>
大祭司目光扫过阿莱夫、阿木尔等人，轻声说道：“都去好好休息一番吧，大漠的将来如何，就仰仗诸位在接下来三日的表现了。”</P>
大焱首辅没有要求过大漠人的摆擂要在哪一天开始，因为每拖上一天，整体局势只会对大焱更有利。</P>
所以，大漠迎接命运的这一天，自然是来的越快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