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品境和五品境。</P>
只差一品却是天差地别。</P>
五品境的江家老祖可以让江家在江扬郡的地位难以撼动。</P>
但是六品境的强者谁家拿不出几位？</P>
杜高阁还想着只要徐年能够高抬贵手，大不了杜家就趁乱逃出大焱，凭着他五品境的修为在别处东山再起并非难事，但是阴浑子欺骗了他，他的突破原来不过是须臾一梦。</P>
梦醒，成空。</P>
连带着杜家的保全之策也成了空。</P>
虽然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牢靠的联盟，不过是利益趋同，但这来自盟友血淋淋的背刺，分明是要把杜家推到徐年面前充当炮灰，杜高阁如何能够安之若素？</P>
五品境的杜家老祖成了空话。</P>
杜家还有其他退路吗？</P>
投靠朝廷，凭着杜家人脉运作一下，有没有可能争取戴罪立功宽大处理？还是孤注一掷，即便没有五品境的力量保障，依然放弃江扬郡的家业，从其他地方重新开始？</P>
杜高阁正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够保全杜家，却突然发现邬子穗和他的两个年轻门生看他的眼神相当复杂，尤其是老儒生甚至扼腕叹息，摇了摇头闭上双目，似乎不忍直视。</P>
悲悯、愕然、快意……</P>
快意不难理解，杜家杀了邬子穗的门生，眼见杜高阁跌落境界，他们幸灾乐祸不奇怪。</P>
只是这悲悯是为什么？</P>
即便邬子穗是菩萨心肠见不得人生疾苦，也不至于愕然至此吧？</P>
徐年淡淡地说道：“杜家主在琢磨退路之前，不妨先看看周围？”</P>
周围？</P>
周围怎么了……</P>
杜高阁疑惑地看向周围。</P>
杜家府邸没有像吕家祖宅一样沦为废墟。</P>
在徐年来之前，杜家是全程牢牢压制着邬子穗等人掌控住了局面，也就邬子穗用龙龟镇纸的最后一博对杜府造成了些许破坏，而在徐年来了之后，很快便摧毁了炎阳阵威慑住众人，结束了战斗。</P>
杜家也没有像吕家一样，结下战阵负隅顽抗，所以徐年的天地之力也没有降临到杜家每一个人的头上。</P>
杜家虽然败得彻底。</P>
但是受伤最严重的也就是被炎阳光束贯穿了的杜高阁自己。</P>
其他人应该都没有性命之危。</P>
都是杜家有朝一日东山再起的本钱。</P>
都应当还活着……</P>
可是。</P>
为什么？</P>
杜高阁入目之处，却是遍地的尸体。</P>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P>
男女老幼都有。</P>
每一具尸体都像是不知道死了多久风干了多久，血气精华早已经流逝殆尽，成了皮包着骨连原本相貌都已经辨认不出来。</P>
杜府上下，除了杜高阁之外，已经没有了其他活人，只有倒在各处的干枯尸体。</P>
触目惊心。</P>
“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P>
杜高阁瞪大了双眼，难以相信他环顾四周，看到再熟悉不过的杜府高墙大院之内，竟然没有了一道道来来往往的身影，只有躺在各处的枯尸。</P>
有人刚刚还在听从杜高阁的命令，运转修为施展招式，为杜家出一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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