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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的模样，会让孩子对他们的满腔愤怒根本就发泄不出来。
可是，即使此时的他们已经无力再伤害孩子，但那些曾经受过的伤害，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杨叔叔，”谢羽忽然开了口，“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爱慕华吗？或者说，您恨他害死了他的母亲？”
杨震威因这个问题而猛然一惊。
他低头沉思了半晌，才道：“或许爱恨兼而有之吧。如果你一定要问哪个比较多，当然是爱。”
这个回答一时间更让杨慕华惊诧无比。
这个曾经对他永远不是训斥就是责打的父亲，现在居然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他是爱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没对呢？
“呵呵。”谢羽冷笑了两声，替杨慕华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杨叔叔，您这个‘爱’字是不是太虚伪了点？”
“……你这是什么话？”杨震威脸色猛然一沉，“你一个辰龙教的无名小卒，也敢跑到这里来对本座指手画脚？”
“请你慎言，他不是什么无名小卒。”杨慕华抬起了和谢羽正十指相扣着的手，“我今天来见你，其实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就要跟阿羽成亲了。你如果能出席婚礼那是最好的，实在出席不了也就算了，不影响我们的吉日。”
“你说什么！”杨震威闻言更是恼怒，“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本座同意了吗？你怎可和这小子私定终身！”
杨慕华冷笑道：“你同不同意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来通知你，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你！……咳咳咳！”杨震威气得紧紧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甚至还吐出一口血来。
杨慕华倒没想到他的病情有这么严重，稍稍放柔了语气，“我横竖也是不可能喜欢女人的，和阿羽成亲有什么不好吗？你之前不是还挺欣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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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杨叔叔，”谢羽也怕真的把杨震威气出个好歹来，便趁机噘噘嘴，卖了个萌，“我不是还帮您治好了您最爱的小儿子嘛，我有那么讨厌吗？”
“……你以前的确不讨厌，”杨震威的神情也稍微缓和了些，“但现在实在是盛气凌人，讨厌得紧。华儿跟你在一起，还不如跟上官家的小子在一起呢。”
杨慕华诧异道：“你是说上官雨？”
“是啊，本座早就看出来他喜欢你了。”
“……”杨慕华和谢羽面面相觑了一番，都没想到，杨震威居然才是世上第一个看出来这件事的人。
如此看来，杨震威倒也并不是对大儿子的事毫不关心。
看在这份儿上，谢羽决定再给他个把话说开的机会。
“杨叔叔，咱们刚才的话题还没讨论完呢。这个爱的部分是真是假先不说，恨的部分又是什么？慕华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他比任何人都更伤心难过！你该恨的人明明是秦豪雄，这件事又岂是他的过错？
“您倒是说说看，您到底恨他什么呢？”
“……”杨震威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用想那么久吗，你恨了他那么久不知道恨他哪一点吗？凭你的直觉说就好了吧？”
杨震威被谢羽逼问得有些烦躁，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恨他没有保护好他的母亲行不行？”
“哈。”谢羽笑了笑，目光却锐利无比，“你恨的明明是你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