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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砚舟的语气依旧冰冷。
云长道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算是赌对了。于是，他开口：“历宰辅，目前来看，落仙宗的目的从来都是取皇朝而代之，你我身为皇朝之人，迟早要和落仙宗对上。”
历砚舟虽依然不动声色，但脸上明显已经有了一丝忧虑。
云长道说的不错，此行不仅没有缓解自己一方的困境，反而让他们的处境更加危急。
与老皇联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眼下与落仙宗联合又无希望，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
但是，若是能与云正一方联合，将落仙宗逼退的话……
想到这里，历砚舟脸上并没有浮现欣喜之色，忧虑反而更重。因为，当历砚舟在思考这种方式的可能性时，首先想到的，是落仙宗那些隐藏的神游境。
若是皇朝还未分裂之前，或许能够压落仙宗一筹。但是现在，皇朝三分，还有一部分被落仙宗吸收。除却那已经濒死成为半仙的老皇之外，已经没有人是落仙宗的对手了。
这就是历砚舟为什么要亲自跑一趟灵州的原因。
与云正合作，逼退落仙宗。云长道的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罢了。
随手挥了挥，历砚舟道：“你所提议之事，断无施行之可能。这些话我就当没听到过，你走吧。”
说完，历砚舟就准备离去。
“慢着！”
云长道还不死心，对历砚舟问道：“你认为这不可能？”
“你根本就不了解落仙宗，还是好好回去，安心辅佐云正吧。”
“既然历宰辅不想联合，那么老夫还有一事，同样是事关你我两方。想与历宰辅商量一二。若是此事谈成，或可抵消此次出使不利之罪。”
见历砚舟在此处停住，云长道说：“眼下，灵州背叛，枢州沦陷，你我两方的势力范围，都被太上皇和落仙宗分隔成了两半。不如，你我两方交换势力如何？”
太上皇 ，是对云无终的称呼。
“此话何意？”
“其实，很简单”，云长道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解释道：“北境，风州、岚州和琼州属于效忠我皇云正，而南境的兽墟三州以及月、凌凉州效忠你皇云祁。”
“我的意思，是你我两方互换，风州、岚州和琼州归你皇云祁，而兽墟三州和月、凌二州归我皇云正。将两州麾下的兵马与官员进行置换。如此，你我两方尽得利，也能腾出手来应对以后的事，你以为如何？”
说实话，历砚舟有些心动了。
若是真能如云长道所说，那么他们现在面对的四面皆敌的处境，就会好上许多。云祁也能抽出更多的精力来经略落仙宗与帝京。
到时，两方若是再谈联手，或许真有可能挫一挫落仙宗的锐气。
“我为宰辅， 皇朝事务自可呈请圣上，圣上自然应允。”
历砚舟说完，把目光看向云长道。很明显，是在质疑云长道对云正的影响力。
“历宰辅请放心，我皇不是短视之辈。此事，定会答应下来。如今，只需要历宰辅点头即可。”
“那就，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