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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真眼中透着洞悉世事的平和,神色从容,轻轻喟叹一声,语气温和又坚定:“师父的深谋远虑我岂会不知?可既定劫数在前,若一味逃避,绝非我等修道之人所为,唯有仗剑破局,方为正道。一味地龟缩在这山上,又算什么道理呢。”言罢,他微微抬手,掌心泛起柔和光晕,一股无形却有力的气劲将跪地的李凡松和飞轩稳稳托起。
“就凭你俩目前的修为,还是别想着能阻拦住我了。飞轩,你所修的大龙象力已初露锋芒,造诣不凡。但道法至理,存于世间万象、芸芸众生之中。三月之后,你便下山云游,三年里,莫要折返。在江湖的磨砺与世间的百态中,去探寻道法的真谛,方能更上一层楼。”
转而望向李凡松,赵玉真语重心长:“凡松,你和飞轩结伴同行。你的命数里注定有两段师徒缘分。与我的这段缘分,已然走到尽头。而另一位良师,隐匿于江湖的浩渺天地间,其剑术登峰造极,与我不相上下。你此去,定能得遇名师,学有所成。”
李凡松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脑袋晃得像拨浪鼓,几近失控地哭喊着:“师父!师父!我根本不在乎劳什子命定的另一段机缘,这世间我只认您这一位恩师,有您在我身旁,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其他人管他是什么大罗金仙,我一概不要!”
飞轩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却像是被酸涩堵住,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最终只化作一声饱含深情与不舍的呼喊:“师叔祖!”,而后便再也无法吐出一个字,只能任由那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赵玉真微微弯腰,抬手轻柔地摸了摸飞轩的头,眼中满是温和与关切,轻声嗔怪道:“傻孩子,我不过是去山下走一遭,又并非奔赴黄泉,怎么哭得这般伤心?快别哭了。”
飞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仰头望向赵玉真,直言道:“师叔祖,你此番言语,条理清晰,事无巨细地安排着种种,交代着未来,这般细致入微,可不就像在交代后事吗?”
赵玉真直起身子,远眺云雾缭绕的山下,神色间满是怅惘,轻声呢喃:“傻孩子啊,世间之事,自有定数 。”他的声音随风飘散,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此番下山,山高水长,归期漫漫,下次重逢,不知要历经多少春秋。”
言罢,他挺直脊背,周身散发出一股傲然之气,语气笃定:“但你要相信,我不会有性命之忧的,毕竟我可是赵玉真,是那个距离羽化成仙仅一步之遥的赵玉真,区区天劫,又怎能阻挡我?我岂会惧怕?”
李凡松神色关切,眼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向前一步问道:“师父,您这一去山高水远,目的地究竟是何方啊?”
赵玉真目光悠然飘向南方,眼神中带着几分对未知的憧憬,苦笑着摇头:“应是那边。我久居山中,从未踏足山下尘世,实在难以说清具体所在。”他伸手指向远方,动作洒脱又带着几分随性,“我在静修时,脑海中浮现出一片静谧的竹林和一座雅致的凉亭,虽不知具体方位,但感觉相隔甚远。凡松,为师这就该启程了。”
李凡松瞪大双眼,满脸震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师父从未涉足尘世,却对山下的景象了解得这般清楚。”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微微发颤,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难道……难道师父已然跻身神游玄境之列?”话一出口,想到自家师父的能力,却又觉得合乎情理。
赵玉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不置可否:“尚缺那么一点机缘火候。天地间大道至简,玄机隐匿于光影交错之处。”说罢,他潇洒地离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轻松,“为师这就出发了,等归来之时,定给你领个师娘回山!”话音未落,他身姿如电,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向着远方风驰电掣般掠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山间,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回响 。
李凡松眼眶泛红,却努力挺直脊梁,声音洪亮且坚定,带着无尽的期许与信念,向着赵玉真离去的方向高声呼喊:“师父!凡松在这望城山,盼望着与您再度重逢的那一日,定等您平安归来!”
飞轩的嗓音因激动而沙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依然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错!师叔祖乃道剑仙,威名赫赫,神通广大。那所谓的天降劫数,在师叔祖面前,不过是蝼蚁撼树,他只需随手一挥,便能将其轻易破除 ,定能安然无恙!”
忽然,山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好似大地深处有一头猛兽在咆哮、挣扎。
原本蛰伏在望城山外许久的三千铁骑,如潮水般涌动起来。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马蹄声如雷,响彻山谷。多年来潜伏在望城山的暗探,瞅准时机,向着天空放出了信号。一道尖锐的光划破长空,打破了这片天地的宁静。
此刻,骠骑将军正于营帐中闭目养神,卫兵急促的脚步声和紧张的通报声,瞬间将他从半梦半醒中拉回现实。他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满脸都是震惊,不禁喃喃自语:“那赵玉真,当真踏出了青城山!”
卫兵满脸通红,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声音高亢且急促:“将军!手下所言句句属实,当前天象诡谲,空中还盘旋着诸多从未见过的奇异禽鸟。那潜伏已久的暗哨已然成功发出信号,断然不会有误 。”
骠骑将军闻言,眼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压抑多年的热血瞬间沸腾。他猛地起身,一脚踢开身前的矮凳,声如洪钟,气势磅礴地吼道:“好!老子在这苦熬十几年,今日终于能大展身手了!传令全军,让弟兄们把利刃磨得寒光闪闪,立刻披挂上阵!这些兵器什好些年都未曾饮血了,千万别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整整三十载春秋,赵玉真深居望城山,不曾迈出山门半步。
彼时,坊间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传言称一旦赵玉真下山,天地秩序便会紊乱,天启王朝的统治根基也将岌岌可危。
听闻这番耸人听闻的传言,明德帝坐立难安,急忙召来国师齐天尘,询问此事。齐天尘神色自若,有条不紊地向皇帝剖析,直言这不过是毫无事实依据的虚妄之言,劝明德帝莫要轻信。明德帝听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当下便放弃了兴师动众踏平青城山的想法。
但为了以防万一,明德帝还是下令派遣三千精锐铁骑,在望城山周边安营扎寨。铁骑枕戈待旦,时刻关注着青城山的动向,就怕道剑仙突然下山,引发难以预料的变故 。
骠骑将军王铁,往昔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战功彪炳,威名远扬。谁能料到,命运的齿轮陡然一转,他竟被调遣至这青城山附近,一驻守便是漫长的十余年。这漫长的时光里,壮志难酬的愤懑与无奈如野草般在他心底疯狂滋长,怨念越积越深。毫不夸张地说,普天之下,若论急切盼着赵玉真下山之人,除却雪月剑仙,那便非他莫属。
一接到赵玉真下山的消息,王铁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散发着炽热的斗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跨上战马,动作一气呵成,尽显久经沙场的利落。旋即,他大手一挥,高声发号施令,指挥着早已全副武装、蓄势待发的三千铁骑,如狂飙突进的黑色洪流,向着青城山迅猛进发,急促的马蹄声在旷野中回荡,气势磅礴。
与此同时,一道堇色身影如流星赶月般,裹挟着凌厉的气势,也向着铁骑队伍迅猛逼近。那速度快如闪电,带起的气流仿佛都在呼啸。
王铁目光一凛,眉头下意识地紧蹙,锐利的视线紧紧锁定那道疾驰的紫影,侧身询问身旁的卫兵:“那便是道剑仙了?”
卫兵的喉结上下滚动,神色紧张,望着越来越近的紫影,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将军,都说道剑仙本领超凡,如仙人降世,竟真被咱们碰上了。他这般神通广大,咱们当真能挡得住吗?”
王铁剑眉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嘶鸣,他挺直腰杆,声如洪钟,带着十足的霸气吼道:“就算他有三头六臂又如何?不过是单枪匹马!咱们麾下可是有三千北离精锐铁骑,个个身经百战,岂会畏惧他一个区区道士!传令下去,全体戒备,准备迎敌!”
赵玉真一袭紫袍随风猎猎作响,望着那如黑色潮水般汹涌而来的三千铁骑,眉头轻蹙,发出一声喟叹:“皆因恩师昔日信口之言,致使这些将士在这青城山畔虚度十载春秋。这内心,啧啧!亦有愧怍啊 。”
赵玉真神色悲悯,低声呢喃着愧疚的话语,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片刻间便来到了三千铁骑阵前。
王铁怒发冲冠,手中长枪高高扬起,枪缨随风烈烈作响,暴喝一声:“狂徒赵玉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可话还未落地,那袭紫影便如闪电般掠过。赵玉真身姿轻盈,仿若穿梭于无形,在铁骑的重重包围中畅行无阻。一时间,周围战马受惊前蹄扬起,骑兵们纷纷坠地,哀号声、嘶鸣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狼藉 。
三千铁骑汹汹而至,气势震天,可在赵玉真眼中,不过是蝼蚁蚍蜉。他周身灵力四溢,如摧枯拉朽般将铁骑攻势瞬间瓦解。
王铁灰头土脸,挣扎着起身,掸了掸盔甲上沾染的灰土,神色复杂,试图强颜欢笑,却委实笑不出来:“这哪是什么道士啊,分明是仙神临世啊!你即刻快马奔赴天启!”
卫兵满脸诧异,忙不迭追问:“将军,是要把这儿发生的事,向圣上如实禀报吗?”
王铁神情凝重,眉峰拧成了个“川”字,斩钉截铁地吩咐道:“别向圣上奏报,速去钦天监,把这里的情况原原本本告知监正齐天尘!”此刻,他满心忧虑,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唯有国师能参透其中玄机。
另一边,赵玉真冲破三千铁骑的阻碍后,脚下步伐愈发轻快。自下山以来,他首次真切领略到天地的辽阔与无垠,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迈之气,豪情在胸腔中激荡,令他不禁仰天长啸:“小仙女,我即刻便来与你相会!”
渊止城,知府衙门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众人神色凝重,将叶若依团团围住,彼此交换着担忧的眼神,却都沉默不语。
雷无桀情绪激动,眼眶中满是焦急的泪光,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攥住唐莲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对方的肩膀捏碎。他声音发颤,带着几分质问:“大师兄,当初你们一同前往唐门,你信誓旦旦地说,唐怜月有法子能救她,可如今怎么会是这般局面?”
唐莲重重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疲惫与无奈,不着痕迹地把这个棘手的话题引开:“此事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叶姑娘。萧瑟,你手中的蓬莱丹,可有一线生机能助她渡过难关?”